蒋光海气恼的说到:“岂有此理,这何家是要一手遮天吗?何嫔怀了身孕又怎么样?生下了皇子,也越不过前头三位成年皇子啊?更不要说,良妃娘娘不但也生了皇子,还生了公主呢?宫里生育了皇子公主的嫔妃多的是,怎么就轮到何嫔,轮到何家这么嚣张了?”
蒋虎不吭声,半响才说:“我在京城还听说一件事情,有人说,何家的根本其实不在何嫔身上,何家的根本在何家自己身上。何嫔据说也不是国色天香,皇帝之所以这么宠爱她,是因为何家能干。看看,何家在西北图兰城风生水起,把图兰城带的兴兴旺旺的。”
“这可是让皇帝龙颜大悦,据说,皇上在朝会上都表扬了何家好几次。不但是何家在西北干的好,何家的何县主,一个女子,在两江地区,推广棉花,也十分出色。很多人都说,今年两江地区的棉花可能会大丰收,到时候,棉布价格会大幅度下降,百姓也能买得起棉布,大夏的百姓能穿暖和了。很多大儒甚至说这是能铭刻青史的大事,还说是太平盛世的征兆。”
这个话说的蒋光海更是头上青筋直冒。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蒋光海的弟弟,蒋光河说:“这何家真的是起来了。京城怎么样,宫里怎么样我们不懂得。看看这苏城,这已经是何家的天下了。现在的何家可是比何源在世的时候,还要风光。何源在世的时候,也不过是和官府好一些,官府看在他是皇商的份上给几分薄面。苏城的绸缎商们敬着他是绸缎行会的会长,苏城别的行业的都不搭理他了。有几个巴结的,也不过是看在何家的钱上。可是看看现在,无论是瓷器行,茶叶行,车马行,粮食行都上杆子的巴结何家,搭上了何家,就能走商路去西北图兰城,回来就是一两倍的利润。”
“光是这几个行当也就算了。何家带动的整个苏城人都疯魔了,那些酱菜行,牙行,酒行,盐商,酒楼行会等等都上杆子去取巴结。我看,这苏城干脆改名叫何城算了。”
蒋光海平稳一下气息说:“现在抱怨有什么用?年前年后我们一点生丝都收不上来,我们店铺没有生意,工坊开不了工,光是靠着我们自己庄子上的那一点生丝能织多少绸缎?再说了,我们自己工坊里面,只能织出来普通的绸缎,这最好卖的,云锦,闪光缎,辽绫,绞股罗等,都掌握在何家工坊的手里。往年,何源在世的时候,还会均给我们一些。我们也都趁机屯了一部分货物。可是,从何源去世之后,我们和何家翻脸,我们就不再拿货,到如今已经一年半马上都要两年了。我们那一点囤货,早就卖光了。没有顶级绸缎,我们的普通绸缎也卖不出去啊。”
“再说,这普通绸缎,我们现在也比不过何家的。何家以前从来不涉足普通绸缎的,现在,他们家建了新工坊,用了新织机,织布速度比我们快了几倍,这样一来,他们织出来的普通绸缎价格大大降低,我们哪里比得过?现在最新鲜的花样处在何家,最便宜的绸缎出在何家,最顶级的绸缎也在何记,我们的蒋记已经被挤得门缝都走不了了。”
“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放弃蒋记,把店铺卖出去,这样也不用继续赔钱。要知道,最近这大半年时间,我们蒋记不但不赚钱,还陪进去一百多万两银子。”
“再加上我们之前为了扳倒何家,在鲍家,在宫里大量的花费,前前后后,总共花费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对了,这还不算,之前大郎在京城又给鲍家送的这四十万两银子呢。”
“这么算起来,我们送出去二百四十多万两银子,又赔进去一百多万两银子,差不多近四百万两银子就没有了。现在我们蒋家的银库空空荡荡的,耗子都饿死了。”
“大家赶紧想想法子啊。”
蒋光河说:“我们绸缎行业是不行了。可是我们家还有价值几百万两银子的产业啊。我们在各处的房子,铺面,工坊,农庄,酒楼难道不赚钱?”
“实在是不行,我们就把蒋记给卖掉。卖掉的钱,足够我们把剩下那一点债务给还清了。光是我们这些人呢,靠着家里的铺面,房子,酒楼,农庄也能过的很好。我们最好连苏城都不住了,躲到乡下去,暂避锋芒,花无百日红,我不信何家能一直好下去。我们等到何家倒台的时候,再出来做生意,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蒋家又能风光起来。”
蒋光海听了这个话,缓缓的坐下:“嗯,这个法子倒是老成的法子。我们家底蕴不厚,比不上何家,可是我们家收拾一下,当个富家翁还是没有问题的。干脆壮士断腕,走了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明儿个我就挂出去,把工坊和铺面卖出去。绸缎行业我们不干了还不行吗?我们蒋家本来就有五家酒楼,前一段时间,还从何家买了七家酒楼回来,光是这几家酒楼估计都够我们生活的。”
“不过,家里的产业大量的损失,收入也少了很多,吃饭是够我们吃的,可是大家再想象以前过那样奢靡的生活是不行了。老二,你那院子里要收拾一下了,别香的臭的都往院子里拉。我们家看看,是不是回到乡下,这大宅也不要留下这么多人,还有,老宅没有城里这个宅子那么大,住不下那么多人,我们家的仆从也要卖出去一批,姨娘们没有生育的那些,也都要弄走算了。”
“到了乡下,就不要搞那么大排场了。我们现在在苏城日子也不好过。现在的县令,知府都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