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说:“不用这么多,我们家不多买,再说,我估摸着蒋家的产业也卖不出来多少钱,撑死了也不过是七八百万两银子的事情。要知道,先前,我们何家也不过是千万家财罢了,蒋家哪里有我们何家的底蕴深厚?顶多不过是七八百万两银子的资产,最近大半年,我们一点路边都不给他们走,他们的铺子一直都赔钱,他们的浮财早就都赔进去了。”
“你看,连锦鳞卫的都没有搜刮出来浮财。这么算起来,也就是蒋家的那些田产铺面古董珍玩之类的东西了。这些我觉得可能也就是四五百万两银子的事情。这些资产,一旦官府拿来卖,那价格就低了。当然了,要是拍卖,可能会贵上一些,可是,锦鳞卫等不及啊,只能委托官府最快速度发卖。那就只有我们几家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兴趣吃下蒋家的纺织绸缎产业。这么一来,竞争小了,价格就能越发的压低。”
“所以,我觉得可能全部蒋家的资产,三百万两银子就能全部都到手。三百万两银子的资产,我们三家分一下,就算我们家占个大头,估计也就一百多万两银子的事情。嗯,其实,我算的还不准,之前蒋家可是吞下我们家三成以上的产业。这么算起来,我们准备两百万两银子也就够了。”
何菁华笑着说:“多备一些也无妨,反正,蒋家的产业这两天就能全部处理完。我们要是到时候银钱用不完,我这边也要继续用。这棉花丰收了,我们正在大量的收购棉花,不但把我们几个工坊一年的量都收购完,还要多收购一些,我想着,起码要收购进来未来两年要用的棉花才行。除了棉花收购,我们还正在到处招去西北的人手。最主要的是招佃户。我们今年在西北又买下了五万亩的棉花地,这需要的佃户可是很多的。这些去西北的佃户,我们承诺他们,将来在西北我们收租,只收三成,要知道,江南这边,佃户们都是交五成的租子。我们在西北收三成的租子,还把剩下他们种出来的棉花都承诺收购,另外,谁愿意去,每家还给二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孩子到了西北,庄子上还有私塾可以免费读书。所以,愿意跟我们去西北的佃户可是不少人呢。嗯,这么多花钱的地方,你不用担心银子会白白放着。”
这一番话说得何英华哈哈笑起来:“我看看,这是我那个温柔敦厚,吟诗作赋的二姐吗?”
“看看这算盘精的,看看这爆豆子一样的话,不过是白问问,你这一大篇话等着我,将来不知道你到了姐夫家里,是不是也是这样说话?是不是也这样跟婆婆回话?”
何菁华一下子脸就红了,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妹妹身边,伸手就去撕何英华的脸,一边还说:“你这一回家就编排我,真真是一个促狭鬼,看我不把你的小嘴撕烂。”
何英华身手灵活,早就躲到二哥何明辉的身后,一边笑着,一边说:“二姐姐,你这撕嘴大法真真该给金家那几个姐妹们看看,看看她们一直喜欢的温婉大方的何家二姐姐,练成的神功多么厉害。”
何菁华更是羞了,她一边追何英华一边说:“你还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大家哈哈笑起来,何明辉忙挡在中间,劝说何菁华:“二妹妹,你不要生气,英华年纪小,你饶了她吧。”
何菁华不依不饶:“不行,这一回饶了她,她不知道还怎么编排我呢。”
何莹华看着二姐和四姐这样打闹玩着,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好想念自己嫡亲的姐姐。往常,她和三姐姐也是这样打闹着过来的。可是,如今,三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明珠湖,每次辛苦,怪可怜的。
不过,随即,何莹华就想到了,自己还真的是想多了。上一次,自己从金陵城回到苏城,路上特意绕路去了一下明珠湖,看到三姐姐脸上开朗的笑容,闪闪发光的眼睛,其实,三姐姐在明珠湖过的才开心呢。
何莹华再看到姐妹们如此打闹,顿时觉得亲切了很多。曾几何时,自己姐妹之间一直都是互相仇恨的。她还记得,当年四姐姐仗着嫡出的身份,仗着嫡母的庇护,可是整天找二姐姐的茬。二姐姐那个时候时常被欺负,不是头花被抢,就是衣服被扯烂,甚至姐妹们出门,二姐姐在闺秀们中间获得赞誉,四姐姐就出口讽刺,甚至有一次还当众说二姐姐是窑姐儿生的下贱皮子。惹得二姐姐那一次哭了好久。
哎,别说是二姐姐了,其实,自己姐妹两个还不是时常被四姐姐欺负?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和三姐姐两个被四姐姐欺负完了,嫡母还惩罚自己姐妹的事情。回到姨娘的院子,姨娘还埋怨她们姐妹两个不长眼,干嘛得罪嫡母生的四姑娘,应该姐妹两个去对付刘姨娘生的二姑娘才对。
那个时候,幼小的何莹华心里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四姐姐了,最让人痛恨的人就是四姐姐了。可是谁能想到,人心难料。
何家出事之后,庇护兄弟姐妹们的,居然是骄横的四姐姐。是她,说走了蒋家的人,怼了温家的人,在自己姨娘勾结外人对自己家人出手的时候,是她运筹帷幄,救了何家。是四姐姐带领着何家的兄弟姐妹,把生意扶起来,把债务还清楚,甚至还把何家整的越发兴旺,比父亲在的时候,还要有钱有势。
相反,一直都巴结自己姐妹,成天对自己姐妹好的苏家人,都是吃里扒外的,自己的生母苏姨娘甚至准备抛弃自己姐妹卷钱走人。
何莹华突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