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从善在何家和何明耀结交的十分顺利。他不但和何明耀关系更加好了,经过何明耀介绍,金从善和明泉城的大小官员,尤其是海关官长范大人也建立了关系。
可是,回到客栈,就听到伺候妹妹去何家的丫鬟来详细的汇报了金善姬在何家的一言一行。
听到妹妹上来就得罪海关官长夫人,金从善忍不住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金从善再好的涵养功夫都定不住了,他叫人请了妹妹过来。结果金善姬一进门就堵着嘴,气呼呼的说:“大哥,亏得你把那何县主夸到天上去,也不过尔尔吗?还是她家举办宴会呢,身上素素的,头上也只是带着银饰,虽然做工看起来精致,哪里上得了台面?”
“还有,这大夏的官眷们也是没有礼貌,范家小姐还跟我吵架,在高丽的时候,谁敢跟我吵?她算什么?不过是四品官的孙女,算的了什么?”
金从善气的头都要昏了:“善姬,你在高丽跋扈也就算了。毕竟,我们金家还能给你做个靠山,可是在这大夏,别说是我们金家,就是我们的大王,就是太后,人家大夏也不拿我们当回事,你明白吗?我们是番邦小国,我们是大夏的属国,你明白吗?人家范大人是海关的官长,我们高丽所有的货物都要经过明泉城的海关,人家能掐住我们高丽的喉咙你知道吗?我们高丽和大夏的贸易,一半是从陆地,翻山越岭,带的东西不多。一半是从海面上。这一条路已经很熟悉了,航线明了。我们有大半的货物都是在明泉城跟大夏交易。”
“如果我们不能顺利的跟大夏交易,你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吗?你身上穿着的闪光缎的衣服,我们贵族们用的茶叶,我们家里用的瓷器都没有新货用了。你难道想跟贫民一样使用陶土的碗或者是木碗,石头碗吗?”
“还有我们这些书生使用的纸张,书籍大部分都是从大夏购买回去的。你想要我们没有笔墨纸砚使用吗?你想要书生没有书籍读吗?”
“当然了,你可以说,我们高丽有大花鱼牙锦,这不但在我们高丽受到欢迎,在大夏也很受欢迎。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从大夏进口的染料,我们的大花鱼牙锦就印不出来那些繁复鲜艳的花色,那还叫什么大花鱼牙锦?”
金从善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一样,轰得金善姬站立不住,她只能哇一下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想着,不过是一个四品官的夫人,在我们高丽,四品官的夫人,连站到我身边去的资格都没有。我哪里想那么多。”
金从善不由得抚了额头:“我们高丽的四品官,能跟大夏的四品官比吗?我们的大王管理高丽,土地面积连大夏的一个省大都没有。我们的王也只是相当于人家一个巡抚。知道巡抚是什么官职吗?巡抚不过是大夏的三品官。也就是说,我们的王也只是相当于人家的三品官罢了。不,我们还不如人家的三品官。比如说江南省,比如说直隶省,比如说这明泉城所在的蒲州省,看看人家多么富庶,看看人家这里管理多少的百姓,在看看我们高丽?知道我们高丽是什么地方吗?番邦小国,化外之民,苦寒之地。”
“我们的大王都比不过人家的巡抚,那我们的王后呢?你知道你讲啦是要做王后的。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个王后也不过是跟人家一省的巡抚夫人一样高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人家三品官的夫人地位高,因为我们是番邦小民。你将来就是成了王后,也没有底气敢去怼大夏的四品官的夫人,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成为王后。”
金善姬被哥哥说的连哭都忘记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是王后,是王后,是中宫啊,是娘娘。”
金从善有些无奈说:“好,是我错了,我只是想着你未来身份尊贵,不能让普通人冲撞了你。拘束着你待在这客栈里。没有让你出去走走,去开拓眼界。你不是想出去逛街吗?好吧,我从明天开始,带着你出去逛逛。”
“你在我们高丽王都的时候,不是也逛过吗?你不是也去过野外吗?好,这回让你看看大夏的街市,看看大夏的野外是什么样子的。”
“嗯,大夏的风气比我们开放,你在王都的时候,出门去玩,还要穿着男装冒充书生才行。现在,在大夏不用,你可以穿着大夏的裙裳,也可以穿着我们高丽的衣服,随便你了。”
金善姬一听这个,高兴的连之前哥哥骂自己的事情都忘记了。她万里迢迢的跟着过来,不就是想出去见识一下吗?大夏的繁华她可是仰慕了很久。
看到妹妹雀跃的样子,金从善更是无语,这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眼的。这样将来到了高丽王宫怎么生存啊,到时候,别说是家族指望她了,她不拖累家族就好了。
金从善突然觉得,培养妹妹比什么都重要。这可是会关系家族存亡的大事。
金从善肃然对妹妹说:“善姬,你刚刚说何县主穿戴不奢华,那是你见识短。你知道吗?何县主他们兄妹还在孝期,自然不好穿红着绿,她一般都是穿着素淡的颜色,比如说,今天,我在何家大门处,见到了何县主,她是不是穿着一身素白的通袖,上面加了一件浅蓝色的薄棉褙子?”
金善姬点点头。
金从善耐心的说:“明天,我先带你去何记的店铺看看。你是没有见过大夏顶级绸缎长什么模样。告诉你吧,何县主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料子是何记最新弄出来的名字叫天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