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不高兴,韦家兄弟还是知道,老三说的这个道理才是韦家目前的出路。可是,他们还是不甘心,尤其是韦常璇他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哪里懂得经营?还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在苏城,离开苏城之后,他还找谁玩去?
韦常璇立刻吵闹起来,韦家惯常又闹成了一团。
温家如今宅门里面也没有以前光鲜了。温家前一段时间也闹的不可开交,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宅门里起了一堵墙,把整个宅子一分为二,甚至连生意也被强势的温家二太太给抢走了。
温家大太太带着儿女成天咒骂,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的儿子温家大郎不住的埋怨自己的母亲,这一天他喝了酒,半醉不醉的,又跑到母亲房里抱怨:“母亲,你看到街上热闹的?整个苏城都围绕何家转。谁要是能进了何家的门,见到何家大爷或者是二爷就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好?要是有女眷见到何家那位郡主,喝一下何家从宫里娘娘拿得到的茶,那才叫一个荣幸呢。”
“可是,看看我们家,本来我们家是何家的姻亲,是要被何家正儿八经列在上席的,可是,我们现在在哪里?我们的管家送点礼物过去,直接就被何家的恶仆给扔到大街上去,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整个苏城都看着呢?谁不知道,我们家是和何家有仇了?姻亲做不成,做成了仇家,母亲,这都是你当的好家啊。”
温大太太气的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当初何家那个情况,我怎么能让你娶了一文不名的何二过来?谁能想到,何家那个进宫的大姑娘居然有那么大的造化,居然成了娘娘,何家那个厉害的要命的何四居然成了郡主,比知府大人官职还大?就何二那种姑娘,我们家跟她退亲之后,她只有死路一条,谁能想到,她居然还能攀上巡抚大人家,将要成为巡抚大人家的儿媳妇。这以后还有我们的路走吗?我们在苏城怎么生活?怎么做生意?你打量我不着急吗?”
“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打从去年你二婶闹了那一通之后,我们家的宅子变小了,公中的钱也分开了,生意也分开了。我们家的几个大田庄,都被一分为二。谁家会这样分家?不都是嫡长子继承七成家业吗?可是你祖父和祖母偏心,非要一分为二,还不跟着我们家过,跟着你二叔过。这让别人家怎么看我们?”
“何家倒是没有对付我们。可是,苏城多的是捧何家臭脚的人,他们这一两年时间里,不但排挤我们家的生意,就是我们家的田庄都出了几回事情,不是不给我们放水,就是侵占我们的地边子。里正,官府都向着何家,谁不来踩我们一脚。我们日子越发艰难,你作为嫡长子,不奋发图强,干个样儿来给那个女人看看,反而成天游手好闲,铺子也不去看,书也不读,庄子也不管,整天喝酒,回来就埋怨我。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听着自己母亲这样哭诉,温大郎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母亲给毁了。本来,他应该是何二的夫君,应该在这个时节,何二守孝完了之后,迎娶那美丽温柔知书达理的何菁华入门。那自己不但娶得美娇娘,还能成为何家的女婿,那就是娘娘的妹夫,何家生意多,路子广,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江东,还是在西北,甚至在京城,都有广大的路子。到时候,肯定能带着自己做生意,赚大钱,甚至,还能像何明耀那样,被何家带契的,混上个一官半职。那就不是商户了,自己也能为官做宰,多么威风啊。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醉醺醺的温大郎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可是,睁开眼睛一看,现实就是怨妇一样的母亲不停的咒骂哭泣,家里越发破旧,日子越发艰难。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温大郎接受不了。
他按照他惯常的做法,直接动手,把母亲的屋子再次砸了一个稀巴烂。温家再一次鸡飞狗跳。
何家忙碌了快一个月,人人都觉得十分疲惫。不过,事情总算是办完了。何家兄妹除服了,何源夫妻得到盛大的祭奠。接着,何家大爷和苏城新兴的一个小家族,举人乔家定亲。何家出的聘礼十分丰盛,据说,价值五万两银子的。何家的家规,子弟成亲,公中出两万两银子。何明耀的聘礼,就是用公中两万两银子中的一万两置办的。还剩下一万两银子,留着成亲的时候再使用。可是,公中的规矩是公中的规矩。刘姨娘手里除了那七八万两银子的养老产业没有动用外,她为了儿子的聘礼好看,可是把手头的各项现银都给拿出来了,差不多有一万多两银子,加上这一万多两银子的东西,那就更加好看了。这两万多两银子都是用来置办普通的如海味,绸缎之类的。
聘礼中占重头戏的是,何家各位兄妹给大哥送的礼物。打头的有一对翡翠玉如意,那可是宫里娘娘赐下的。先不说这玉如意价值如何,光是这娘娘赐下的,就已经让苏城人津津乐道了。再说了,这玉如意用料讲究,是红翡和绿翠相间,光泽水头,还有雕工都是苏城人没见到的。他们不住的夸赞,果然不愧是皇家出手,这一对玉如意估摸着价值就得五千两银子。
随后还有一些翡翠玉瓶,翡翠首饰,赤金首饰。这翡翠玉瓶和翡翠首饰,都是何英华送给大哥聘礼用的。何英华之前在榕叶城可是大手笔买了不少好东西。如今拿出来,果然十分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