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夫人对女儿说:“你大嫂和你不同。她娘家如今日渐式微。你呢?我们黄家声势显赫,你嫁到梁家,十里红妆,父亲又是当朝宰相,梁家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姑爷敢对你说一个不字?别说是宠妾灭妻了,就是姑爷房里的那两个姨娘,还不是整天看你的脸色?如今,别说是生孩子,就是想靠近姑爷都不太容易吧?”
黄氏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前去,给母亲锤着肩膀,讨好的说:“我可没有妒忌心,都是我们家老爷自己没有功夫理会她们。老爷这几年正在关键时刻,皇上很看重我们老爷的。老爷一心扑在公务上,哪里有那个闲心理会什么女色?再说了,我们年级也不小了,如今,芳芳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我那两个大儿子也都娶亲了,我自己都做了祖母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黄老夫人看了女儿一眼,无奈的说:“行了,知道你已经做了祖母,已经是使唤儿媳妇的人了,平日里在你家里也是老封君一样的。可是,如今,你客居在京城,虽然在娘家,有我和你老子,可这毕竟将来是要交给你大哥的,你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就扇了平姨娘的脸,你大哥以后还怎么跟你亲近?”
黄氏有些不高兴:“母亲,大哥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他宠妾灭妻我不说了。他难道还要因为一个姨娘,一个奴婢,跟亲妹子生分?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我还真的不认他了。哼,以后,他有事情,也不要给我家老爷写信。”
黄老夫人有些无奈,她一生还算是顺遂,夫君位极人臣,入阁拜相,生的女儿也嫁到望族,姑爷得到皇帝的重用,将来前途无量。可是,唯独自己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科举不成,只能走了恩荫的路子,如今,哪怕是自己家老头子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儿子走到五品的位置上,虽然位置不错,在吏部任员外郎,可是并没有什么后劲。反而女婿和他一个级别,却已经是知府,很有实权,所以,儿子经常有些事情,要妹夫帮忙。
自己家老头子说过,将来,如果儿子还这么不成器,说不定还要女婿来照应儿子。这么看起来,自己儿子为了平姨娘那个贱人,还得罪自己的女儿,真真是蠢死了。不成,老大媳妇是个软弱的,对付不了平姨娘。自己不能再不出手了。
黄老夫人计议停当,就对女儿安抚:“那怎么可能。你和你大哥一母同胞,血浓于水,别说是为了一个姨娘,就是为了你大嫂,你哥哥也不会跟你生分。不过是你当日太急躁,有些扫他的面子。他也是当祖父的人了。难道不要脸面?”
这么一说,黄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嗯,那日确实是我太急躁了。说起来还是怪平姨娘。她要帮着她生的三丫头对付五丫头,何苦拉上我的芳芳。话里话外就是说,两个女孩子彻夜不归,还被锦衣卫送回来,那个腌臜地方出来的,还能有好?这真的是把我气的发昏。我芳芳那么金贵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容她一个奴婢说三道四,所以,一时间急了,赏了她两个嘴巴子,倒是没有顾及大哥的脸面。这样,过两天,我亲自做几个小菜,去给大哥陪个不是。”
看到女儿消气,要跟儿子和解,黄老夫人脸上高兴起来。
见到母亲高兴了,黄氏忙说了来意:“那个母亲,芳芳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派人去找一下。”
黄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怎么又跑出去了?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回事?”
黄氏也急了:“我也不想她跑出去。可是,她一听五丫头要被送去家庙,急了,说,当时要不是五丫头替她档了一下,只怕她已经死了。五丫头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一定要找人救五丫头。我不许,哪里知道,她就偷偷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去找谁救我丫头了。对了,她说要找王爷。京城的王爷我都是认识的,没有她形容的那样的啊?哪个王爷是管着锦鳞卫的?”
黄老夫人正要发火,突然外面有人来报:“表小姐回来了,坐着裕王府的马车回来的。”
黄老夫人的火气一下子消除了。
黄氏一拍手:“哎呦,看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裕王给忘记了?可不是,裕王正是青春英俊的年纪。看来这两个丫头没有说谎。”
黄老夫人脸色暗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自己家老头子说漏嘴,好像说过,裕王才是真正有权势的人。皇家一直都有让皇室中人管锦鳞暗卫的习惯。难道这一代管理锦鳞暗卫的人正是裕王?
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黄老夫人忙说:“王爷的马车到了府门口,别管坐着的人是谁,都要打开中门迎接。”
黄府的人得了命令,忙忙的去准备了。
梁祎芳倒是没有想到,一向熟悉的外祖家,居然有一天打开中门迎接自己。当然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她做的是王爷的马车的缘故。
梁祎芳再次羞红了脸面。这可是心上人的马车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梁祎芳有些目不暇给。她回到府中,她母亲拉着她正在仔细盘问。她的祖母亲自走过来,仔细盘问她们那几天遇到的事情。还把禁足中的大夫人也给放了出来,给冷落在一旁的黄茵茵也弄了过来仔细盘问。
还没有问完,外面急急忙忙的,梁祎芳的父亲梁琼就回来了。梁琼一回来,大夫人忙避嫌,带着女儿走了。
梁琼说:“这真的是奇怪了,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