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心里的感慨比何明辉还要多,毕竟,她可是前世今生经历了两遍家里的惨剧。特别是前世,兄弟姐妹们相继去世,她一个人苦苦支撑,艰苦奋斗,就是为了能洗清何家的冤屈,查到何家的仇人。哪里想到,自己的仇人居然是那时的当朝皇帝和太后,怪不得自己一直到死都不能成功。真是恨啊。
看到妹妹的面孔都扭曲了,何明辉一阵心疼,他说:“四妹妹,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们何家一个商户人家,那些宫里的娘娘们,还不是把我们当蝼蚁一样的看待?高兴了赏赐一点,不高兴了,全盘推掉都是正常的。”
何英华声音里面都仿佛有了冰凌:“是啊,二哥,我们是商户,我们是蝼蚁。她们互相争权夺势,随便拿我们这些小棋子们出气。”
“良妃为了宫权,为了帮儿子夺嫡,和惠妃争斗,先把大皇子的摇钱树,我们何家给整垮了,甚至,从我们父亲身上牵扯出大皇子的罪状,从而一举打到大皇子和惠妃。惠妃和大皇子一点都不念我们为他们服务这么多年,为了不让父亲连累他们,立刻舍弃了我们家,害死了我们父母。”
“我们还真的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啊。父亲活着的时候,给他们提供银子,死了还能帮他们保守秘密。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父亲在临死之前,得到了消息,毕竟,我们家这么多年,银钱泼水一样的使出去,在宫里还是买到了一些眼线的。只是,父亲得到了消息,然何进送出去消息,何进这没良心的,居然叛变了父亲,投靠了良妃,使得父亲只能屈死在宫里。”
“母亲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为了防止我们母亲走漏风声,把毫不知情的母亲也给灌了毒药。母亲真的很冤屈啊。”
说到这里,何家兄妹两个忍不住又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何英华擦了一下眼泪,对二哥说:“二哥,这些书信,先交给我保管。这以后说不定有用处。另外,这些事情,你不要对别人说,甚至是大哥,二姐他们都不要说。这事情关系太大了,一旦走漏了风声,只怕我们这些人也会有危险。”
这事情的轻重何明辉还是明白的,他慎重的点头,突然他想起来什么说:“对了,之前你对何进说,害我们父亲的人是有鱼的那家。那是什么意思?”
何英华脸色冷下来:“二哥你不知道,先前,我那是吓唬何进的。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父亲去世的内幕。不过,我猜肯定是跟宫里的有关,要不是惠妃,要不是良妃。因为现在,宫里斗争最激烈的就是她们两个了。一个是皇长子的生母,老牌六妃之一,一个是皇上现在最宠的妃子,势均力敌。她们的斗争,可能把我们父亲牵扯进去了。所以,我大胆子猜测了一下,就选了良妃来说。良妃娘家姓鲍,这可不是姓氏中带着一个鱼字?”
这下子何明辉明白了:“原来良妃娘家姓鲍啊?怪不得你说有鱼的那家,我还以为家里是做渔场生意的呢。”
何英华说:“本来,何进没有那么容易就范,可是,昨天,我说了有鱼的那家,他就以为我什么情况都知道了。心里防线崩溃,才被我找到可乘之机,拿下他。”
何明辉说:“还是四妹妹你厉害,何进一家子当了我们三代的管家,就是我们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只能敬重着,倒是你,昨天先是拿下他,今天,又问出来了他藏机密的所在。这样的机关,难为他怎么找人做出来的?要是让我们搜查,估计几年也搜查不出来,回头,等风波平息,他们家人,跑过来,偷偷起出来这个箱子,拿了十几万两银子,到哪里不能东山再起?”
何英华冷笑说:“何进不过是一个奴仆,虽然后路安排的好,可是,他从小就在我们家,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身为奴仆,见识不多,读书不多,我们家也不是官宦之家,不过是商户罢了,我们自己的见识都有限呢,何况他一个奴仆?没有见识,没有心胸,没有吃过苦,昨天,我叫人稍微用一点刑罚,他就受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说出来了,把这后路也给报了出来。”
前世,如何惩罚犯错的奴仆,各种刑罚,甚至为了报仇,何英华还在韩家秘密培养了死士,自然对这些法子都很熟悉。现在,何家的人虽然不会,但是,她稍微一教导,这些人就学会了。把这些刑罚用在何进身上,不过是试用了两三种,何进就已经受不住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招了。
所以,何英华今天忙跟二哥一起来何进的宅子里,找到这个密藏的箱子。没有想到,不但得到了何进的大多半财产,还知道了父亲当初死亡的真相,尤其是其中一封还是父亲何源临死前的手书。
何英华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那封手书,眼泪忍不住断线一样的落下来。
父亲虽然做了很多错的事情,但是,对她的疼爱,那是最真心的,前世多少时候,她都想念父亲母亲。今生,虽然她又见到了哥哥姐姐们,但是,还是没有见到父母一面,这个遗憾看样子是要贯穿她的命运了。
何明辉看到妹妹痛哭,也忍不住掉眼泪,一面还好好的开解妹妹。这世上,血缘最亲的人就是他和大姐姐,四妹妹了。如今,突然都父母双亡了,偌大的家业也fēng_liú云散,四妹妹这样一个孩子,不但要承受父母双亡的痛苦,还要忍住悲伤,担起来家族,甚至和府里府外这些牛鬼蛇神斗智斗勇。最近这几天,看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