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真地想逃跑,却发现无路可逃;方圆真地想拒绝,却发现要说出那个“不”字有多么的艰难。【|】曾经好几次,方圆想硬起心肠,彻底与方淑娟说一声拜拜,但似乎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勇气。原以为离开68中,慢慢地与68中断了联系,与董梅,与方淑娟之前的藕断丝连也会逐渐地将最后的丝断开;没有想到,在这个看起来平常的日子,在这个看起来平常的时刻,在新学期即将开始的时候,方淑娟竟然说出了“离得越远,越是思念,越是刻骨铭心”的话来。她没有说思念谁,没有说为谁刻骨铭心,但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她思念的是方圆,她在为方圆而刻骨铭心。
方圆说:“淑娟,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方淑娟说:“什么是幸福?难道将自己嫁给一个并不爱的男人,就会幸福吗?肯定不会幸福!嫁给一个并不爱的男人,我认为比不上思念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至少这样,心里还装着他,还装着希望,还装着爱情。”方圆说:“淑娟,我不想你这么偏执。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平凡得买不起房子、养不活家中老人的穷光蛋。在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比我好的男人太多。吊在一棵树上,而且还是一棵柔弱无能力的小树上,不一定会给你带来幸福,同时也会让我一直内疚下去的。”方淑娟说:“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就会觉得缺点也是优点,优点更是优点。更何况,今天是一棵小树,明天可能就是一株参天大树。方圆,不管多少物是人非,不管多少沧桑巨变,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你说我偏执也好,你说我固执也罢,我会一直等下去。”
方圆忍不住提醒方淑娟:“淑娟,我都是快要做爸爸的人了。”方淑娟说:“我知道。你的孩子,我会非常地喜爱,因为他是你的骨肉。方圆,我都27岁了,说实话,孔双华能给你生个孩子,其实我也能。”方圆立刻有一种被人逼在了墙角的感觉,无路可退,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痴情的方淑娟。方圆说:“淑娟……”方淑娟说:“方圆,你别说话,听把话我说完。我知道,男人其实很看重一个女人是不是纯洁,我很自信地说,我身上有男人看起来非常珍贵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它,不让它受到一点破坏,因为我会一直为你保留着,别人是不配享用的。当然,我也不会去做一个破坏你家庭的坏女人,我绝对不会去做第三者。但我有一种预感,未来的一天,我一定会是你的女人。我觉得我是最配得上做你的女人,因为别的女人有的,我都有;而我有的,恐怕别人的女人已经没有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方圆,记住我的话,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忘记,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你一直不肯娶我,那我就等你一辈子,永远做一个在别人看来脾气性格很怪的独身女人。因为爱,所以爱,为了爱,要等待。只要心诚,铁树也会开花。方圆,再见。”
没有等方圆说话,手机挂断了。方圆想再给方淑娟拨回去,却依然没有这样的勇气。整整一个上午,方圆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昨天晚上与岳父沟通得好,也从岳父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今天上午工作顺利,三位教导主任乖乖听话地在修改和完善各年级的工作计划;自己的备课也颇有斩获,几篇课文的教学设计也都眉目清楚,方圆已经能够想像得到课堂教学又该是满堂彩~~但此刻,方淑娟的一个电话一席话,却让这位充满自信、情绪不错的年轻副校长,再一次方寸纷乱。
杨英贤走了过来,看到方圆的脸色,关切地问:“方校长,您不舒服吗?”方圆摇了摇头。杨英贤说:“您的脸色不太好看。方校长,是不是让校医过来看一看?要是很不舒服,我马上陪您去医院。”
看到杨英贤一脸关切的神情,方圆挤出一点笑容:“英贤老哥,谢谢。我没事,挺好的。我们吃饭去吧。”学校教工食堂里,在最靠前的一排,有杨芳、邱正轩、戴良花三个人坐在那里吃饭,剩下了许多位子都空着,但没有人过去坐。后面却是人挤人,好不热闹而拥挤。方圆想起了边防一团的普通军官食堂与士兵食堂的差别,想起了团级干部食堂与普通军官食堂的差别,心里感慨:其实在哪里,都会有差别的,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平等,也没有绝对的□□。就算是美国,总统不也有专机空军一号吗?普通的美国老百姓哪里有?白宫不也是有包括厨师、清洁工、剪草工等700余人专门为总统一家人服务吗?普通的美国老百姓哪里有?学校也同样如此,校长与老师,都是人民教师,但校长就可以单独享受一排专座,普通老师则没有;校长可以坐专车,普通老师哪里能享受得到?天下都一样的。看来,**所描绘的“按需分配”的绝对平等理论,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永远都不会实现。不知道当年□□、恩格斯在批判空想社会主义者法国的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的欧文的时候是否想过,他们两个人提出的所谓的科学的**理论其实也是永远都无法实现的空想。
杨英贤来到负责盛菜的两个厨子面前,说:“两位师傅,这一位就是刚刚调来我校的方圆方校长,可要认清了人。”一位厨子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了看方圆,眼神里充满怀疑。杨英贤说:“怎么,不相信么?我是5中的副校长,方校长也是分管我的领导,你还有什么可疑惑的。方校长是东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