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政工科长曹本松的突然造访,方圆很有些意外。政工科长是管干部的,归党委副书记孙红军直接管。曹本松也来自己的办公室,会不会意味着各个科室的科长们都会来拜拜码头啊?方圆胡思乱想,却不能影响该有的礼仪。方圆对曹本松还是相当尊重的,毕竟他是苏睿涵的舅舅。方圆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迎过去:“曹科长,快请坐。”
把曹本松请到沙发上,方圆客气地问:“曹科长,你找我有事吗?”曹本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方局,你知道苏睿涵的现状吗?”
方圆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苏睿涵也是方圆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痛,一想起这个艳若桃李、美若天仙的女子被严松这个王八蛋、严俨然这个花花公子糟蹋,就感到无比的惋惜与痛心。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就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例子!这严松、严俨然甚至连牛粪都不如,牛粪还能做养菜种粮食的肥料,严松与严俨然就是人群里的人渣!方圆说:“曹科长,我与苏睿涵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联系了。”曹本松说:“方局,如果当初小涵能与你结百年之好,那该有多好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绝对是天作之合。我那个姐姐啊,目光实在太短浅,光看到了严家很有钱,却没有想明白严家都是些什么东西。当初我也劝过我姐姐,但人到了一定的时候,总是会犯糊涂,钻到了那个牛角尖里,还嫌我多管闲事。这些家丑,本来是绝对不应该说给外人听的,但我真地很心痛我这个外甥女啊!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漂亮不说,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贤淑,女孩子身上有的优点,她都有,为什么要让她受这么大的苦?为什么要让她如此不幸?”方圆忽然发现,曹本松的眼圈竟然红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方圆这个外人的面前热泪盈眶。
方圆递过几张面巾纸,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曹本松。曹本松说:“现在好了,我那姐姐,看到如今的小涵,也是以泪洗面,后悔莫及。小涵她……”曹本松有些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哽咽着竟然说不下去了。方圆的心提了起来:“曹科长,苏睿涵她怎么了?”曹本松擦了擦眼泪,说:“小涵她怀孕了,孩子已经7个月大了。到了今年5月,这个孽种也应该出生了。这孩子生下来,可怎么得了啊?”曹本松满面愁容,老泪纵横。方圆隐约知道,苏睿涵怀的这个孩子,是严松的种。这个时候,自己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呢?方圆安慰道:“曹科长,孩子是无辜的,也是苏睿涵的亲骨肉。”曹本松站了起来:“你知道吗?这个孩子不能出生啊!小涵的那个丈夫严俨然,出国已经一年多了。这期间,小涵已经被严松管起来了。这孩子不是严俨然的,是严松那个老东西的!真是气死我了!”
方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曹本松说:“这是我的家丑,我从来没有跟我姐姐、姐夫之外的第三个人讲过,连我的老婆、孩子都没有说。方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帮小涵,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涵吧!”
满脸泪水的曹本松,一双颤抖着紧紧握着方圆手的老手,那殷切地带着火焰的期盼目光,让方圆心动也心痛。曹本松说:“我曾经试图带着小涵去医院打掉这个孽种,但是还没有到医院,就被严松的人不定我都会活不出东州医学院附属医院。严松说看在我是小涵舅舅的面子上,饶我一回,如果再想把孩子打掉,他就灭了我全家,一个活口也不留啊!方局,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啊!这个孩子不能生出来啊!”
可不是孽种吗?这个孩子,爷爷是事实上的爸爸,爸爸是事实上的同父异母哥哥,妈妈是事实上的嫂子,他呢,表面上是爸爸严俨然的儿子,实际是上严俨然的弟弟;表面上是爷爷严松的孙子,实际上是严松的儿子;表面上是苏睿涵的儿子,但其实称呼苏睿涵大嫂,也没有错。苏睿涵现在也有些乱,称呼严松为爸爸,其实成了严松的小老婆;称呼严俨然是丈夫,其实也是严俨然的小妈;称呼顾春花为妈,其实也可以叫一声姐姐。这个孩子要生出来,严俨然不知道是应该叫他弟弟还是叫他儿子;不知道应该称呼苏睿涵是老婆还是叫她小妈或阿姨。苏睿涵肚中的这个孩子,确实是严重违背了中国的传统lún_lǐ道德,这曹本松接受不了,估计很多中国人都接受不了啊!这样的事情,在日本av片里倒是经常见到,不知道日本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多不多。但在中国的国度里,即便是改革开放29年了,恐怕仍然是不会被广大普通百姓所接受!
曹本松这样伤心,方圆只能好声安慰:“曹科长,事已至此,我看一切顺其自然才好。”曹本松说:“不,方局,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小涵。我可不想被人家背后指着脊梁骨骂啊!我虽然也想过一些办法,也认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但是,在东州的地面上,现在还没有真正敢惹严松的人。方局,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帮小涵了。看在小涵曾经那么。”方圆即便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点头:“曹科长,我一定会帮苏睿涵的。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还是要征求一下苏睿涵的想法。我现在给苏睿涵打个电话。”曹本松说:“苏睿涵的手机号码换了。她原来的手机被严松被当着大家的面,用石头砸烂了。现在估计知道她新号码的,只有我和我姐、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