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栋决定,要过问这件事。市委市政府机关事务局隶属于市委办公室,这件事,由明裕云具体了解一下情况,再和市政府办公室那边,和信访局那边,拿出一个初步意见来。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把一个老百姓当成神经病啊!
但眼下,方圆的问题也相当严重了,不能不提醒他了。王国栋说:“好,我知道了。小方,现在我以市委书记的身份向你问话,希望你能在我这个市委书记面前,讲真话,说实话。”
方圆的心顿时纠结起来:难道真地要在王国栋的面前讲真话、说实话吗?自己跟丁春晓之间的那点事,能说吗?
看到王国栋如电一样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方圆的心一阵慌乱。说还是不说,让方圆犹豫不定。这份折磨,不比前几次内心的折磨更轻,只会更严重。还好,这一回,方圆还没有晕,或许是最近坚持炼八段锦、太极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看到方圆的沉默,王国栋的心在往下沉。自己的担心,或许真地要变成了现实。方圆,多好的苗子啊!要能力有能力,要成绩有成绩,要人脉有人脉,难道就要这样沉沦吗?王国栋不想方圆这个好苗子,因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犯了一些不该犯的错误,而无法在党的体制内继续为党做工作,为人民做贡献。
王国栋问:“小方,难道你不想在我面前讲真话,说实话吗?”
这句话,比刚才的那句话,还要重上几分。方圆承受着以前从来没有承受过的重压,内心的纠结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王国栋说:“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要相信,一个市委书记可用动用的资源很多,体制内的资源就足够,纪委,公检法,都是在党的领导下。方圆,你不要让我感到太失望!”
方圆说:“王书记,我想明白了。我在你面前一定讲真话,说实话。”
王国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那好,你为什么要去帮春晓公司?”方圆说:“丁春晓是我的干姐姐,她生病住院了,没有人管这个公司了,我没有办法,只能临时参与一下。丁春晓病好后,我不会再参与公司的任何管理。”
王国栋说:“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值得你这样去做?你还是个病人,病好了的话,应该去党校,而不是去春晓公司。”
方圆说:“王书记,在去党校学习这件事上,我确实错了。其实我觉得身体好了,但医生不让我出院。在党校学习这件事上,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王国栋说:“不要绕圈子。”
方圆说:“丁春晓,首先她是一个孤儿,她非常渴望亲情,在被前任男朋友欺骗了之后,再也不相信其他男人,所以,丁春晓一直单身。在两年多前的青联成立大会上,我严斥富豪房地产公司严松的儿子严俨然这个花花公子,赢得了丁春晓的信任,主动认我做干弟弟。认了这个亲之后,丁春晓一直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一直到今年的春节前,都保持着这样纯洁的干姐弟关系。甚至,连拉过手都没有。丁春晓对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照顾有加,全家人也都接受她。出于感激回报的念头,我去年,给丁春晓出了主意:搞糕点制作大赛,丰富春晓的花色品种,掌握烘培的民间技艺,与电视台联合直播,合作双赢。最后,应该说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
王国栋说:“原来这个点子是你出的。原来我是不知道春晓的,就是看这个电视直播大赛,才知道春晓,现在也比较喜欢春晓的糕点。”
方圆说:“从那件事取得成效后,丁春晓对我家,对我儿子,更好了。我的岳母、我的妻子、我的儿子,都能品尝到春晓最先研制的糕点。但凡是我妻子提到哪种口味比较好吃,家里基本没有断过供应。都是直接送货上门,根本不要什么钱。我觉得我只是出了个主意,丁春晓却这样对我家好,我也挺感激丁春晓的。我们之间的姐弟情似乎更近了一步。”
王国栋说:“是不是终于跨出了错误的一步?”
方圆脸色沉痛:“是的,王书记。今年的春节,丁春晓给我打电话,说她是一个孤儿,一个人过年太孤单,问我能不能陪她吃顿饭,让她也感受到有亲人一起团聚的感觉。我可怜她,同情她,也因为她是我的干姐姐,于是我就同意了。就是因为这顿饭,喝了点酒,丁春晓又很主动,所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事后,我很后悔,觉得对不起妻子,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一切关心、爱护我的领导、长辈。但是,做过的事情,不能推诿,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不久,丁春晓发现怀孕了。从春节到现在,我只是犯了那一次的错误,再没有与丁春晓有过第二次关系,可是丁春晓怀孕了,我该怎么办?我劝丁春晓打掉孩子,丁春晓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快40岁了,她说她想做个妈妈,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当妈妈的机会,我还能怎么办?王书记,我后悔啊!但后悔有什么用?做过了,自己就要承担一切后果,不管是蜜糖还是毒药,我都要吃下去。丁春晓病了,让我来代理几天公司的管理,我能拒绝吗?且不说我是她的干弟弟,即便从我是她肚子里小孩的父亲这一点上,我也没有办法拒绝!王书记,今天我在您的面前,讲的都是实话,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王国栋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果然是发生了。平静了一下情绪,王国栋问:“那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