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出了茶楼,然后迈步上了轿子,直到这时他微微一笑,今天他来茶楼最主要的并不是吃早饭,而是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
当下轿夫抬起轿子,慢慢悠悠的来到户部,然后杜正下轿,这才迈步进到户部之中,现在已经过了点卯的时间,不过户部里的人依然不多,毕竟衙门里本来就事少,所以许多官员迟到早退都已经成为常态了。
杜正来到自己的公事房,坐下来喝了口茶,然后这才打开今日送来的公文看了几眼,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官员也来到户部,外面也很快喧闹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书吏进来,随后又神秘兮兮的对杜正道:“大人,左都御史的案子您听说了吗?”
杜正抬眼看了书吏一眼,随后这才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刚才吃早点时,听茶楼里的人聊了几嘴,最近这南京城可不太平啊,怎么老是死人?”
“谁说不是啊,之前是咱们许侍郎,接着是都察院的吴御史,现在连左都御史都没了,听说连锦衣卫都去了,估计也是个大案子。”书吏这时也一脸感慨的道。
“对于崔御史的事,衙门里的人都怎么说?”杜正再次喝了口茶,随后这才开口问道。
看到杜正对这件案子感兴趣,书吏也精神一震,当即回道:“衙门里对这件事也是议论纷纷,其中以胡郎中知道的最多,因为他与崔御史的弟弟是儿女亲家,昨天崔御史一死,他就接到消息去了崔府,所以知道的也最多。”
“胡郎中都说了什么?”杜正再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
“胡郎中说,崔御史死的很蹊跷,甚至还有许侍郎很像,都是吃过晚饭回到书房,可是等到半夜也没有出来,最后下人去书房时,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状也颇为吓人。”书吏说到最后时,脸色也微微发白。
“这么说来,崔御史也是被人害死的了?”杜正再次问道。
“很有可能,崔家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报官,后来连锦衣卫都去了,可是锦衣卫好像不急着查案,反而在崔府搜查起来,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让胡郎中也一直在骂锦衣卫不办正事。”书吏回答道。
“找什么东西?”杜正听到这里时,脸色也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抬头对书吏吩咐道,“你我有话想问他!”
“是!”书吏闻言也立刻答应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胡郎中被请了进来,这位胡郎中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清瘦,脸型方正,见到杜正也立刻上前行礼道:“下官拜见尚书大人!”
“不必多礼,崔御史的事我听说了,你与崔家是儿女亲家,听说还去了崔府,应该知道的更多吧?”杜正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错,我与崔家本来就是邻居,又是儿女亲家,所以也经常来往,昨晚崔家出事,我也立刻赶了过去,不过当我见到崔御史时,他已经遇害了。”胡郎中叹了口气回答道。
“遇害?你就这么确定崔御史死于他杀?”杜正闻言也好奇的问道。
“肯定是他杀,崔御史死时脸色狰狞,肤色发青,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中毒而亡,所以崔府才立刻报官,估计今天就会让仵作验尸。”胡郎中再次回答道。
杜正闻言也没有发表意见,接着忽然开口问道:“我听说后来锦衣卫也去了,而且好像并不关心崔御史的死因,反而在找什么东西?”
“说起锦衣卫我就来气!”胡郎中闻言也气的一拍大腿怒道,“本来崔府只是报官,并没有人通知锦衣卫,可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听到消息,竟然立刻派人将崔府围了起来,甚至连不让府中的人离开,然后就在府中乱翻,把崔府中的家眷都吓的不轻,现在都没有离开。”
胡郎中说到最后也气的不轻,本来他也被锦衣卫堵在崔府之中,后来他表明身份后,锦衣卫这才磨磨蹭蹭的放他离开,现在他也不知道崔府里怎么样了。
“那锦衣卫到底在找什么?”杜正再次看向胡郎中问道,他似乎对锦衣卫要找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锦衣卫冲进崔府后,就立刻封锁了崔御史的书房,然后就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随后又搜查了崔御史的卧室等地,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胡郎中说到最后也皱起眉头,那些锦衣卫的表现十分奇怪,之前他只顾着生气了,现在总算是冷静下来,也终于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
“那他们最后找到了吗?”杜正再次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情况太乱,锦衣卫又不是府中的人乱走,我毕竟是个外人,而且又急着来衙门,所以就离开了,不过在我走的时候,锦衣卫的人还在府中搜查,估计是没找到,否则也不会一直围着崔府不让人离开。”胡郎中最后分析道。
杜正听到胡郎中的回答也终于心中一松,虽然他也不知道锦衣卫在找什么,但杜正却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因为在他的计划中,崔灵运就是被他推到台前的人,除了崔灵运外,其它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崔灵运一死,整个案子就应该破了,毕竟连主谋都死了。
“多谢胡郎中替我解惑,日后若是崔府还有什么情况,还望你及早通知一下我!”杜正最后抬起头向胡郎中一笑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崔府那边查出什么,所以也格外关注。
胡郎中看到杜正对崔灵运的案子这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