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李节坐在书案后陷入沉思之中,黄化站在一旁,崔灵运的心腹管事崔二则一脸忐忑的看着李节,他为了活命,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崔灵运最后一次去杜府是什么时候?”李节忽然抬起头向崔二再次问道。
崔二也算是一个人证,但他也只能证明崔灵运与杜正有交往,却不知道两人都聊了什么,甚至他连杜府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候,所以他的指认并不能给杜正定罪,因为杜正完全可以说这只是两人私下里的交往。
“就在老爷出事的十天前,我记得当时老爷去的时候十分焦急,出来后又十分生气,似乎和杜尚书谈的并不愉快。”崔二想了想回答道。
“那他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事后做了什么事?”李节再次问道。
“老爷当时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他回到家后,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中间我本想去给老爷送过一次茶,但却听到老爷在发火骂人……”
“他都骂了什么?”李节听到这里也眼睛一亮,当即追问道。
“当时我在门外,只是偷听了几句,好像老爷是在骂什么人,说把自己推到前面挡箭,如果他死了,也不会让对方好过之类的。”崔二想了想再次回答道。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这帮官员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李节听到这里也兴奋的一拍桌子道。
从崔灵运的话中其实就可以分析出,他手中肯定有能够指认杜正的证据,这也是这帮官员的通病,特别是像崔灵运这种人,他被杜正推到台前,肯定会给自己留一些能够指认杜正的证据,这样万一到了危急时刻,他也可以凭着这些证据威胁杜正,从而让对方不敢抛弃他。
当然崔灵运没想到杜正竟然这么果断,直接就让人毒死了他,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崔灵运手中的证据。
“那个毒死崔灵运的下人呢,你对他了解多少?”李节忽然再次向崔二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些证据被杀死崔灵运的凶手拿走了,所以他也想早点找到对方。
“崔安这个狗东西简直不是人,他和小人一样,都是从祖辈就在崔家干活,而且他从小就聪明,被选做老爷的书僮,后来又成为府中的管事,老爷对他也极为信任,平时的饮食起居,除了小人外,就只有崔安能够接触到,却没想到他竟然背叛老爷,还下毒毒死了老爷!”崔二提到那个凶手时,也是恨的咬牙切齿,当即怒骂道。
“那你觉得崔安现在可能藏在哪里?”李节再次向崔二问道。
“小人倒是知道崔安的住址,而且还知道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不过这些我早就交待了,锦衣卫好像并没有找到他,除此之外小人实在想不出他能去的地方了。”
崔二这时也满脸的委屈道,他被抓之后就全都交待了,只是锦衣卫没抓到崔安,于是再次审问他,现在他身上的这些伤,大部分都是后来审问时留下的。
“驸马,崔二交待的地方我们都去找了,却没有找到崔安的踪迹,而且他也没什么家人,只在外有个姘头,可对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黄化在一旁也开口道,不光是崔二,崔府中凡是与崔安熟识的人,全都被他们审讯了一遍,但依然没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地。
李节闻言也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抬头再次问道:“崔二,崔灵运遇害时,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当时你进到书房时,有没有发现书房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这个……”崔二皱起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最终却摇了摇头道,“小人也记不清了,当时我见到老爷脸色发青的躺在椅子上,整个都懵了,随后我就开始叫人,人多了之后书房里也乱成一团,书房里也被搞乱了,所以我实在记不清当时书房有没有被人翻找过。”
崔二的话倒是十分合情理,毕竟当时他只顾着救人,的确没有精力关注书房里的情况。
“你们呢,后来有没有什么发现?”李节扭头看向黄化问道。
崔灵运被杀后,锦衣卫也很快赶到现场,然后封锁了书房后,又对崔府进行了仔细的搜查,书房更是他们搜查的重点,所以如果书房有什么异常的话,锦衣卫这边可能会有所察觉。
果然,黄化这边立刻回答道:“驸马,我们对书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当时书房虽然有点乱,但并没有被人房间搜查的痕迹,所以如果书房里有什么东西的话,要么是凶手没来得及带走,要么就是凶手知道藏东西的位置,所以直接就拿走了。”
李节听到这里也再次扭头看向崔二问道:“崔二,你家老爷如果在书房藏了东西,你会知道藏在哪里吗?”
“绝对不会,老爷的书房是严禁我们这些下人进入的,除非是老爷在书房里,我们才能进去送点茶水之类的,就算是打扫书房,也都是夫人亲自去,所以书房里有什么,我们这些下人根本接触不到。”崔二急忙解释道。
“你不知道,那崔安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换句话说,他可能根本没来得及拿走证据。”李节摸着下巴自语道。
“这不可能吧,我们已经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个底朝天,连地砖都撬了起来,如果藏有东西的话,我们不可能找不到啊。”黄化这时摇头否认道,他还是十分相信手下锦衣卫的能力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书房,如果藏有证据,肯定能找出来。
李节闻言也再次露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