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可能吧?”
工藤新一马上就提出了异议:
“现场并没有遗留什么衣物,说明死者穿着他行凶时的衣服就直接逃出去了。”
“如果血喷溅出来沾到身上,凶手穿着这染血的衣服怎么混进人群?”
“而如果血液没有出现喷溅,只是沿着刀身流淌下来...”“那凶手手上又有手套挡着,只要稍加注意,他的身体就根本沾不到血。”
“不...有手套挡着,只是会让沾上血的可能性变得很小。”
“但这并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
林新一用类似抬杠的方式反驳了一句。
“额...”
工藤无言以对:
的确,并不能保证一定没有。
那就试着去找找,说不定真找到身上带血的了。
这思路是没什么问题,不过...
这更像是在撞运气,没展现出林新一应有的技术水平。
要是运气不好没撞上...那就得白白耗费排查100多个人的力气。
而那可是足足100多号满心不耐的东京市民,他们现在能留在这,已经是在给毛利兰的拳头面子了。
但小兰毕竟不会真动手,那些乘客也绝不会老老实实地一直等在那,让调查者想到一个法子就过来试着排查一次。
要是时间拖得久了,100多号市民聚众闹腾起来,就算是警视厅也得乖乖放人。
所以,还是得尽快拿出准确有效的排查方法才行。
工藤正这么想着。
但紧接着,出乎意料地,林新一马上为自己的观点补上了证据:
“沾到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我则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上一定沾到了死者的血。”
“来看看地上的那些小血滴吧——”
说着,林新一将手指向了地面上的那一长串小血滴。
这些星星点点的血滴从死者尸体的倒伏处,一直向远处蔓延到凶手弃刀的那个厕所隔间。
很明显,就像工藤推理的那样,这是凶手在杀完人后,提刀前往厕所隔间的路途上滴落下来的血滴。
而林新一却从这些小血滴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这种血滴,在痕迹学上被称为滴落状血迹。”
“所谓滴落状血迹,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滴落到物体表面形成的血迹。”
“这种血迹一般呈圆形或类圆形。”
“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血迹滴落的物体表面并不是光滑的。”
“所以,滴落血迹的周边就会出现毛刺。”
(大概就长这样:?)
说着,林新一示意工藤和园子走近一些,蹲下身子,近距离地观察起地板上的那些小血滴。
果然,他们都注意到,那些圆形血滴的周边,有肉眼可见的“细血针”呈现星芒状,向着四面八方突出了出去。
而这时,林新一进一步补充道: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血滴的毛刺是不是大都一边长、一边短?”
“真的诶...虽然很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到一个血滴左右两侧的毛刺不一样长。”
铃木大小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感叹道: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血滴,都是在凶手运动状态下滴落的。”
林新一仔细地解释着:
“在静止状态下垂直滴落的血滴,其四周的毛刺大小长度都比较均匀。”
“但当时凶手在向厕所隔间走去,他身上掉落的血滴就会带有一个水平方向的加速度。”
“当这血滴掉落地面时,血液就会更多地向加速度指向的那个方向凝聚,而那个方向的毛刺也就会更长。”
“也就是说...”
林新一顿了一顿,重点解释道:
“毛刺长的那一边,就是凶手当时的运动方向。”
“比如说,这个血滴的长毛刺指向厕所隔间,就证明了当时凶手的确提着染血的刀子,向着厕所隔间的方向走去了。”
“这...”铃木园子听得有些迷迷糊糊: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呢?”
“凶手杀完人去了厕所隔间丢凶器和手套,这不是工藤已经推理过的结论吗?”
“不...这很有用。”
出声否定的却是工藤新一。
他仔细地盯着地面,眼神无比专注:
“我知道林新一先生的意思了。”
“血滴长毛刺的指向,可以显示凶手当时运动的方向。”
“而这里的血滴...”
工藤新一指着地上的一个特殊的血滴:
“并不是所有血滴,都是长毛刺指向那厕所隔间的。”
“其中有几个血滴,其边缘长毛刺的指向...是和其他血滴完全相反的方向!”
“额?”铃木园子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记住,血滴的长毛刺指向就是凶手当时的运动方向。”
看着有些晕头转向的园子小姐,林新一再次强调了这个知识点:
“而这些血滴中有几个血滴的长毛刺指向相反方向,说明...”
“这些血滴和其他血滴不一样,它们不是在凶手前往厕所隔间的路上掉落的。”
“它们是在凶手从这个厕所隔间离开,往洗手台原路返回的返程中滴落的,所以长毛刺方向才会和其他血滴完全相反。”
“也就是说...”
“凶手在把凶器丢在隔间,手套扔进马桶之后...”
“依旧有血从他身上掉下来!”
“这时候滴落的血液根本不是沾在手套和凶器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