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夜,到了天明时分仍旧未停。
刘铭在坚硬的床上伸了个懒腰,勉强起身,腰酸背痛。昨天晚上跟孙家父子兴冲冲探讨了半夜的计划可行性,结果到了最后,孙家父子明显想出了办法,却过河拆桥吧刘铭给轰了出去。
好在刘铭对于他们的办法也没有太多的好奇,本来就很困了,躺下便直挺挺的睡了过去。
刘铭刚刚伸完懒腰,想去隔壁营帐里叫起他那些弟兄,随时准备走人。突然帐帘又被掀开,刘铭看清来人,无奈道:“孙小狼,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但是能不能有点涵养?先敲个门会死啊?”
“没门。”孙策随口应着,很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让刘铭更加无奈。不过孙策却始终一脸兴奋和紧张,一把抓起刘铭就拖出了营帐。
“我靠,孙小狼你要干嘛,我可是良家妇男,性取向绝对正常!”
不理会刘铭的惨呼,孙策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刘铭身上的服饰,在刘铭唯恐失身的情境下,唤过一群人给刘铭披上了一套很是威武的铠甲。
刘铭茫然的眨了眨眼,“孙小狼,你这是做什么?”
“一会儿你过去跟华雄打个招呼,就说你是孙策,我是你爹,懂不?”孙策拍着刘铭的肩膀,语重心长。
刘铭黑着脸,拍开孙策的手,“懂你妹啊,凭什么你当爹,你就不能本色出演当你的孙策么?”
“很明显,我比你高比你威武,打扮打扮也符合我爹的形象……其实我还是不放心你,到时候就算你说你是孙策,华雄也不见得相信。”孙策一脸沉痛的叹息,似乎计划里什么重要的破绽露了出来。
刘铭脸色更黑,压低声音道:“你不会是说,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比不上你孙策,所以华雄怀疑吧?”
孙策一怕巴掌,沉痛道:“就是这个!你也察觉到了吧,这可是重要的纰漏啊!”
看着刘铭那黑的跟炭似得脸,孙策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孙小狼,你不要告诉我,就我们两个人领兵对敌吧?”刘铭终于还是忍不住正经起来,虽然他穿越者牛逼不解释,但毕竟是疆场生死,孙坚这时候放任孙策承担真的大丈夫?
孙策皱眉叹气,看起来也认真的几分,“联军那边也派人来了,毕竟这种计划也不可能没有通传。身为先锋,没有功绩,联军也有兵马到了。家父怕城门难以攻克,现在已经前去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华雄攻来时撑住。潘凤将军和因为粮草问题恰逢其会的纪灵将军不久也便到了,到时候留转雄,汜水关可定。”
“那我们……大概要撑多久?”
“撑不了多久的,你以为真的靠我们啊,当然还是靠援军拦转雄啊。”孙策漫不经心的说着,刘铭也没有感到这股淡淡的语气下面藏着的是什么。
这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慨叹下面,或许就藏着跟他爹一样猛虎般的咆哮,谁知道呢?
雨还在如注的下着,少年听雨,便已在沙场之上,如今铁甲在身,已是戎马半生。华雄勒马停在孙军营前,大刀磕着马身,心中默然慨叹。
“将军,孙军已经没有粮草了,何不再等数日?即使他们援军来了,我们也是守住汜水关了啊。”华雄身后,一名显然很得信任的亲卫说着。
华雄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大刀,“若是能早一点化解战端,何苦再拖些无聊的时日呢?我少小从军,大汉无能,战乱连连,早该让西凉铁骑横扫天下了。”
话音未落,华雄又向后看了那亲卫一眼,刀削般的脸庞浮起微笑,“说起来,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江东军,也是苦了你了。昨夜趁乱跑出来,想必今日他们也有了反应,不过没关系,我能败孙坚一次,同样也能败他两次!”
华雄又转过头去,对着漫天大雨,雨幕之外,喃喃道:“孙坚,你也该亲自出手了吧。”
然而转过头去的华雄,却没有发现,他背后的那亲卫脸色多了分不自然。
西凉军更不知道的,是这群骑兵身后的雨幕里,江无悔那锐利的眼神,已经紧紧盯着换防的城头,猛一摆手。
利箭穿云,响彻高空!
几道绳钩瞬时飞起,数道人影腾身而上,攀爬的极为迅速。换防刚刚结束的城头守军,此时人数并不很多,几处本来驰援的守军和城下奔上的人却也不满,等人攀上城头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几十上百人聚集。
只是有的时候,人数并不能决定什么!
那攀上城头的大汉一拂长须,丹凤眼骤然睁开,长刀陡震!
关云长一刀出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飞也早已登上城头,却是并未恋战,全然不顾伤害的向城下冲去。
大雨之中汜水关守军也不知对手来了多少人,华雄也并不在关内,一时间群龙无首,慌慌无措。
张飞哈哈大笑着,已然杀出一条血路,腥风血雨之中直冲城门。
“喝呀!!”张飞猛然一声大喝,一枪扫开逼来的十数人,豹眼圆睁,遽然一掌劈下,竟生生劈断了城门横木!
一时间守军大为惶恐,立刻想要涌上阻止张飞,城墙上孙坚却又在此时落下。大刀挥舞,头顶红巾独闯千军。
本来一直很安静的城外突然踢踏不停,那不仅是马蹄,而是大军踏在一夜的积水上,直取城门而来。
城门处聚集的几百人一时间竟也奈何不了区区两人,城门却已来不及防守,渐渐打开,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当先凭着冲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