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异常漫长的夜晚,王恢趁着茫茫夜色,带足了钱财口粮,和几名亲兵上路。路上的劫匪,但愿他能够处理,或者运气够好。
不是刘铭不想多让人让人保护,而是平原军也已经开始回家,本来就人数不多,再出去一点的话……今晚诸侯的冷嘲热讽和王恢离去的事实,已经让刘备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再待下去,出了一点破绽就容易被刻意刁难,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便是得不偿失。
就在第二日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连公孙瓒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刘备下令军队开拔。
就在他们长途跋涉的时候,盟军还来不及进入洛阳好好搜查,就已经发生了诸多争端。
自从兖州太守刘岱怒杀桥瑁之后,盟军各自分崩离析,公孙瓒也在当日下午离去,径直赶赴辽东。
一路风平浪静,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也被心里仍旧在斤斤计较的张飞一矛捅死。刘备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回到平原,然而越是接近平原,刘备就越是消沉。
每次打完仗之后,自己父亲的神色总是不好,无论是胜仗败仗,死了那么多人,早已习惯战场的刘备竟然还是不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刘备才是刘备吧。
刘铭心里感慨着,看着刘备叫去张飞问了几句,张飞神色也更加抑郁了。刘铭看着小心翼翼的上去问道:“三叔,我爹说了什么?”
“本来打一场仗就要死不少人了,现在回去的路上,又有不少战马马蹄受损,恐怕又要毁不少马匹,雪上加霜啊。到时候,万一袁绍那厮跑来平原再次招揽不成,真的打起来,我们倒是能跑,平原百姓便难说了。”
张飞垂头丧气的说着,气哼哼的眼看就又要抽人。
刘铭听着眼前一亮,急忙拉住张飞,“三叔,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老子正烦着呢,打什么赌?!”张飞烦躁的打断刘铭的后文。
刘铭也不生气,摸着鼻子笑道:“三叔,你要是输了,以后不能再抽士兵,我要是输了,你以后说什么我听什么。”
“我让你回去就娶了我闺女你也听?”张飞完全没有好气。
刘铭一脸促狭的笑容,“张婉儿虽然脾气那啥了点,还是挺可爱的,为什么不能娶?”
张飞脸顿时拉的跟驴脸一样长,“小子,别想让我女儿当侧室,曹家那秀肯定不会当侧室的。”
“说这么多干嘛,你又赢不了,一句话,赌不赌?!”刘铭说的掷地有声。
张飞气也上来了,瞪着眼珠道:“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说,赌什么?!”
张飞那大嗓门一喊,顿时前后一堆人都听到了有关赌局的话,刘备关羽简雍纷纷望了过来。
刘铭也不避,微微笑着把这赌局给介绍了出去,然后拍板道:“这个赌,便是赌我能不能让马匹从此不再为马蹄破损开裂而费神!”
刘备眼中顿时一亮,觉得这个赌局开始有意思起来,关羽本来想发表一下你小子大言不惭的感言,但是想起刘铭以往所做的事,谨言慎行起来。
“小子放屁,哈哈,看来我闺女的婚事有着落了!”张飞却是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着,这自从骑兵出现就困扰一代代的名将的问题,要是被一个孝子给解决了,他们也不用要面子了。
刘铭心中笑得很爽,看着现在笑得欢的张飞,心道再过一会就狠狠让你治了那爱抽人的毛病。
简雍也觉得这个事情不靠谱,不过身为文人,对于感情这种东西还是比较理解,悄悄对刘铭道:“我知道你对曹家秀用情颇深,何必赌注这么大,换一个也无妨啊,难不成你还真有十成的把握?”
刘铭扫视众人,摸着鼻子带分狡黠的笑道:“各位,我们长途跋涉,脚底不会被磨穿,最多最多被磨穿了鞋子。可是我们走路有鞋子,怎么不替这些马做双鞋子?”
“放屁,马怎么穿鞋子?”张飞劈头就要一巴掌拍下去。
刘铭可不想为了一个还没收到效果的赌局就先挨一巴掌,以极快的语速道:“拿铁条钉在马蹄上,不就是鞋子了!”
张飞的巴掌顿时停在半空,刘备的眼里光芒更盛,嘴角笑容绽开,默默回过头去。关羽心中颤了一下,幸好这些日子自己已经很少出口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侄子了,否则又是赤裸裸的打脸。
简雍和听到的士兵一片惊愕,看着刘铭的眼神如同看着某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三叔,你可是说好了的,以后不能再抽打士兵了,君子一诺,千金不换。”刘铭想了想,又抬头加了句,“虽然三叔你可能不是什么君子,但是总不能对一个涉世未深,还对你抱有深深希望的侄子说话不算数吧?”
说着,刘铭还眨了眨眼,一脸希冀的望着张飞。
张飞嘴角颤了颤,猛地转过身去,狠狠抽了马已鞭子,跑到了领军排头。
军队还未到平原,隔着几十里,便看到了沿途相迎的百姓,带着笑脸,替军队欢呼着接进平原县城里。
刘备在马上不断的躬身虚拜着,他本来可以接受袁绍或者是来自公孙瓒的高升,但是他没有走,因为他知道平原的百姓还会在这里等着他。或许这个乱世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他有能力去保护更多的人,但是他不想一句话都不说就带着平原的部下离开他们的家乡。
刘铭更是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公孙瓒跟袁绍的交战,那时候刘备必定去相助公孙瓒。那时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