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秋半天也没回话,非爷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他由衷叹了一口气。
真社畜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这样,这2500一个月拿得真辛苦……
非爷摇了摇脑袋,怎么就未来一定会更好更奇妙了?真是蜜汁乐观。
传统媒体经受了互联网的冲击,马上还会迎接来自移动互联网的狂风暴雨。
余秋这小子,又不知道自己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
非爷没拨电话过去,成年男人忙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
非爷自己也有事干。
他找了个电影,窝在沙发上,捧着馒头边吃边看。
看到半途门响了,非爷扭头看,余秋有些疲惫地走了进来。
“小非,饿没饿?”
看他放下背包准备进厨房,非爷说道:“你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是有点,我烧点水,等会喝点板蓝根。”余秋的声音已经蔫蔫的了,直想睡觉。
非爷听到动锅碗的声音,跳下沙发走过去。
看到他拿起电饭锅,非爷说道:“我不饿,馒头够吃。”
余秋转头看他:“真的?”
非爷点了点脑袋。
“那我煮点泡面算了。”余秋搁下了电饭锅。
“你还没吃?这都10点多了。”
“加班忙忘了。”
非爷看他开始接水,从壁橱里拿出袋装的方便面,没说话扭身走了。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
非爷的脚步一顿,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静静趴回沙发上,他想起了昨晚醒的时候,身上的毯子。
余秋端着一碗面出来:“要不要尝尝?”
非爷摇了摇脑袋。
余秋坐到一旁,吃着面问:“看什么电影呢?”
“《海上钢琴师》。”
“讲什么的?”
“一个被遗弃在海船上的婴儿,在船上呆了一辈子的故事。”
“你看过?”
“再看一遍。”
余秋一边吃面,一边跟他一起看。
一碗泡面的时间,他看懂了一些,然后说道:“你们都是狠人。”
“怎么讲?”
“在船上呆了一辈子,这么厉害也不下船,过自己选择的生活。内心强大就是狠。你决定自杀就开始对自己下死手,不想死了就立刻开始准备赚钱。我就容易患得患失。”
“我看你这电视台的工作也没什么好干的。”
“怎么说到这?”
“随口一说。”
余秋一笑,自己确实是又想到了刚才路上想的事情。
等病好了再问问他,现在头昏脑涨想睡觉。
他站起身,顺手拿起非爷的喝水碗去洗。
非爷又听见几声咳嗽。
等他出来,一手杯子一手碗。
“等凉了再喝。”他搁下一碗水,从小茶几的抽屉里拿板蓝根。
“去医院看看。板蓝根顶什么用?”
“先睡一觉再说。”余秋喝完板蓝根就说道,“我再洗个热水澡就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不用管我。”
水声哗哗,非爷听到咳嗽声,抬起脑袋往那边望了望,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余秋洗完出来,见他还在看,裹紧外套说:“你自己扒拉毯子,我把灯关了?”
“关吧。”
房间里暗下来,猫脸上变幻着光。
隔壁的卧室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咳嗽之后,过了一会就安静了。
非爷静静地看完了电影,轻轻爬过去合上了笔记本。
看了看卧室那边,他爬回沙发钻进了毯子里,蜷了起来。
屋子外面,北风呼啸作响。
……
一觉醒来,非爷抖抖毯子抓了抓脸,爬上茶几按开手机一看,已经8点半了。
旁边,余秋的背包还在那里。
他先舔了几口水,然后慢慢往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皱起了眉头。
坐在卫生间门口,他不禁歪起脑袋。
那么问题来了。
为了尽量不沾着毛恶心,张开腿扒在蹲坑边沿撒尿,非爷也只能忍了。
但拉屎怎么办?
让阿秋当铲屎官是不可能的。
真男人怎么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屎?
想完美直接进洞,得用什么姿势?
万一没进洞,那不是还得跳上水箱冲水?
湿漉漉的,腿伤还在,万一滑下来,沾到水怎么办?
如果滑下来不幸自己进洞了,岂不是痛不欲生?
猫生艰难,他满脑子都是小问号。
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卫生间。
背对蹲坑,非爷踮着脚弓起背,慢慢挪动着四条腿。
脑袋低着看屁股,视线处没有蛋,还得估算角度和距离。
非爷觉得差不多了,他不想看着自己出屎,忧伤地把头昂得高高的。
叮咚入水的声音抚慰了他的内心。
然而非爷觉得问题又来了。
试问真男人怎么能拉完屎不擦屁股呢?
撒完尿,还能尽力多抖抖再出去扯纸擦擦。
但现在这一抖抖到毛上怎么办?难道他能像之前流浪时候涂抹草地一样涂抹地砖,然后还来擦地?
那时候先搞个大概然后可以找水洗啊,现在上哪洗?
洗脸盆?对阿秋有点不厚道吧。
洗碗池?阿秋洗菜也在里面,自己还能安心吃下去?
非爷觉得自己总是低估了猫生的艰难,想得不够周全。
确认了一下蹲坑的干净,他迈着嚣张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厅。
咬住卷纸拖到了地上,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