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最忠实的听众
王思扭过头,仔细地打量他三秒钟,他漆黑的眸子闪耀出靓丽的星辉般的光彩,似乎那挥之不去的迷茫想要褪去。“这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不在乎怎么死,但你大好年华怎可陪我这么死掉?
王念从背上取下背包放在树根枝杈间,转过身去,把背交给王思道:“来,姐,我背你。”
王思望着他穿迷彩服的宽阔结实的肩膀,心思左右,如果能够摔下去死掉,有这样一个可爱漂亮的弟弟陪着,黄泉路上一定不寂寞。她提起手杖,抱住他的肩膀,爬上他的背道:“好了。”
王念向前,轻轻一跃,轻巧的越过两米宽的沟壑,落在对面,小心地拣个平整的地方放下王思,又跃过来取背包。
又向前走了一段,两人在山脊低凹相连处迷路了,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往那条路上走可以与学生们汇合。
王念是外地人,王思虽然是本地人,但这是第一次来天穹山,何况天穹山方圆百里,沟壑山峰险峻,想在路上等一个游客过来问问,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过来。
王念想了想道:“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过去探路,等弄清道路了,过来接你。”
这道路险峻,一去一回恐怕要走上很久,王思摇头道:“不用,我们应该有个向导。”说着从王念背包里抽出笛子,坐在一块山石上,再次认真贴好笛膜,吹起一曲《山林晚唱》。
王念苦笑,姐哟,就算吹笛子,你也该吹一曲求救曲,你吹这曲子,听到的人也不知道咱们迷路了,还会坐下来欣赏呢。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很快,王念就被曲子迷住,完全陶醉在曲子中,直到各种鸟聚在周围树枝上听曲子,那只给王思伴唱的鸟合着笛声婉婉转转、如泣如诉。
一曲停,王念从笛声中醒悟过来,抓狂地揉揉头发,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神话不是游戏,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笛声停歇后,各种鸟类叽叽喳喳,似乎在讨论刚刚的曲子,跟从剧院听演唱会出来兴奋的听众一般。
王思拿起笛子简短跳跃地吹了几个音符,鸟儿们这次更加热闹了,呼啦啦从树枝上窜出来,朝着拐向右边的山路拥挤而去,翅膀撞击、爪子爪机,鸟毛跟纸片差不多落了一地。话说,半空中也堵车啊!
王思笑着站起来道:“走啦,鸟儿们已经指给我们路啦。”
那只给王思伴唱的灰色小鸟没有去跟众鸟拥堵,落在王思旁边的一颗灌木上,啾啾两声。王思冲它笑笑,鸟儿张开翅膀,飞向前去,王思走的很慢,它飞一下便停在前边的灌木枝上等着。
前边飞走拥堵的鸟,有的飞的没了踪影,有的飞出去老远又飞回来,又飞走,来来回回,越来越少,最后这剩下那只灰色小鸟不离不弃的给王思带路。
王念震撼:“姐,你刚刚吹了几个音符是向鸟儿问路?”
“是啊,鸟儿们相互问路都是那种音节。”
王念抬头望天,这世界太特么神奇了,他不是遇上猎人海力布的后人了吧?
王思看他纠结的样子笑道:“动物都是天生的音乐家,是人类自以为是,认为它们都是低等动物灵智未开,其实在动物眼里,人类才凶残愚蠢。”
对于不会走路说话就会吹笛子的王思,她的音乐最早也是先被动物们接受的。那时候,她坐在院子石榴树下,肉肉的小手握着爸爸做的粗糙的笛子,声音滴滴答答不成曲调,可是箩筐里装睡的大花猫、在院墙上溜来溜去挑战花猫忍耐限度的大老鼠、篱笆下悠闲踱步的大母鸡、猪圈里哼哼唧唧的大母猪、院子后不紧不慢嚼着青草的黄牛、墙角旮旯里猫着的黑花蛇……这是她第一批听众,它们最先从她的音乐中找到了乐趣。每天把欣赏她的音乐当成生活必须,像吃早饭一般。
那个时候妈妈一直没有发现,那天王思不吹笛子,大母猪就在圈里吱吱乱叫不肯好好吃东西,母鸡们有蛋也别着不肯下。爸爸一直没有发现,那天不听王思的小曲,黄牛去耕地时根本就无精打采。
起初,这音乐是只有她和动物理解的,人类根本不理解,一曲完后,动物会用它们的声音,表达自己的看法,所以,王思在学人类语言之前,先学会了与动物用动物的语言交流。
幼小的她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会与动物交流的,所以在她跟动物吱呀乱语的却学不会人类的话时,被妈妈揍了,一顿暴揍,她开始认识到人类和动物的不同,开始学会与人类交流,开始隐瞒自己会与动物交流的事实和能力。
然后她的音乐开始有了曲调,开始被人类接受,但动物们始终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忠实的听众。
王思和王念在小鸟带领下,到达峰柱背面时,学生们也陆续刚刚过来,大部分学生由老师带队向后与到后山扎营的学生汇合,小部分学生要继续登天穹峰。
众人看到王思和王念,均表示非常惊讶,没有想到王思能这么快赶来。
只有夏令时多嘴多舌道:“王思,你们从左侧近路抄过来的吧?”
“嗯。”王思道。
“听说那边有个两米宽的沟壑,你怎么过来的?”夏令时一边说一边瞟向王思的右腿,十足的八卦八婆。
“迈过来的。”我弟弟背我迈过来的,关你事吗?死八婆!王思心里狠狠的鄙视。
夏令时可不管别人给她什么眼神,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可是,那么宽的沟壑,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