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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笛子牌京胡

果然是争风吃醋来了,王思终于有些明白,他们是抢观众来了。音乐是她的知己,她的音乐一直以来只是自己的伙伴,她从不觉得,音乐需要有人欣赏、有人鼓掌。若非为了弟弟,她也绝对不会来卖艺乞讨。

说到切磋,高个子底气不足,自己本来就是半吊子只会拉一曲二泉映月,这些听众全是冲着妹子来的,妹子的笛子吹得是挺不错,可是人家是戏曲团,妹子会戏曲段子吗?

“你们想怎么切磋?”踢场子来了,硬着头皮也得招呼不是,高个子道。

“怎么切磋都可以,吹拉弹唱,各种剧目,你们随便捡。”白脸对于自己乐团的水平还是十分自信的,他就不想一个瞎子、一个瘸子、还有一个水嫩嫩的年龄看起来还没二十岁的小姑年会有多高本事。

王思长得是有点嫩面。

弹唱自己这边绝对是不行,就比吹拉,可是人家已经很大方的提出任自己选,人在江湖,面子是大,自己也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好,曲目你们定,唱咱们就先不比了,比比吹拉怎么样?”高个子“瞎子”豪爽道。

“行。”白脸道,然后回头和自己的人商量比什么曲目。

红脸老爷子这会儿总算放过了路边大树的皮,停下爪子吼道:“让老胡拉《夜深沉》跟他们比!”

老胡是戏曲团里京胡拉的最好的,听到点自己,就提着京胡站出来,他对于自己的京胡技艺相当自信,看看眼前这仨人,那个也不像比自己技艺还高的样子。

白红脸都是戏曲社团的领头,白脸默认了红脸的安排。老胡提着京胡上前道:“三位,献丑了。”

后边他们的票友立刻有人搬了一把小木凳子放在地上,老胡往凳子上一坐,京胡腿上一放,简单试了试音,吱吱呀呀拉起来。

老胡的京胡拉得叫好,观众们有的跟着摇头晃脑,轻轻哼着夜深沉的唱词,一副资深票友沉迷。

王思听过这个词牌,对于曲子节奏基本了解,但因为没有二胡京胡之类的乐器,从未上手拉过,今天听到现场版的京胡演奏,感觉对方技法纯熟,收发自如,听着很是受益,完全没当这是跟自己的比赛,沉浸在曲子当中。

老胡一曲拉完,叫好声四起,老胡得意地站起来冲着众人拱拱手道:“献丑了。”然后走回己方阵营。

白脸看看瞎子问道:“贵方派谁来演奏这首曲子?”

谁演奏?当然是妹子,高个子明白自己只会一首叫做二泉映月的曲子,矮个子基本就是个乐盲,还指望拉《夜深沉》,他就根本没听过啥叫夜深沉。

瞎子装深沉:“这么小个曲子,我和大哥就不出手了,让小妹来拉吧。”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到王思身上,前一秒,王思还等着聆听高二哥的京胡绝技《夜深沉》呢。你说啥,你能不能再说一遍?王思惊疑地看着瞎子。

“妹子,你就跟这位大哥切磋切磋吧。”瞎子慈爱地将一只烫山芋塞给妹子,把自己的二胡递给了王思。

王思傻乎乎地接了,可是,可可是,她从没有拉过二胡啊,再说,夜深沉用的是京胡,不是二胡好不好?就算有一种天才叫逆天,就算她刚好是哪个逆天的天才,也无法第一次拉二胡,就用二胡拉出京胡的效果,还要把人家拉了一辈子京胡的民间高手给比下去吧?

“可是,二哥,这是二胡,不是京胡。”王思弱弱地说。

瞎子很外行的说了句:“什么二胡京胡,不都是个胡吗,曲调拉出来就成。”

白脸显然没有意识道瞎子已经外行了,说道:“你们要能用二胡拉出京胡的效果也成。”

王思听到他这么说,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说:“要是我用笛子吹出京胡的效果,成吗?”

在场所有人在想着同一件事:她疯了,她不仅是疯了,她是太狂了,她疯狂了!

用笛子吹出京胡的著名曲牌,你相信吗?反正在场的人是不信的。

红脸鄙视道:“好,你要能用笛子吹出京胡的效果,我们把水云亭让给你们。”

在冰冰公园工作了一周,王思除了厕所和这个上工地点及沿途经过的路线,哪儿都没有去玩过,具体水云亭什么的,她没有任何兴趣,只要这些人不找麻烦就可以了。

“水云亭就不必让给我们了,我们只想在这里上工。”妹子表太老实了,上工是乞丐们自己的内部行话好不好?

王思的话引来满地摔碎的眼镜玻璃渣子眼珠子,你以为你一个小姑娘一把破笛子还真能比得过人家神都有名的业余京胡大师么?

高矮个子乞丐正想着待会怎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钵盂里的东西收拾起来,拉着妹子逃窜溜号,还不被打成过街老鼠。当个乞丐容易吗?

迎着众人满地不屑的眼珠子,王思仔细贴了贴笛膜,回想着夜深沉的旋律,举起笛子横在嘴边。

笛声没有响起,却传来京胡紧慢有秩、高低起伏、急缓跌宕、刚劲有力、激情荡漾的声音。

呆了,全场人呆住了,一开始还有人四处扭头寻找京胡声音的来源,在看不到有任何人拉京胡后,众人的目光聚焦到王思的笛子上。谁能告诉他们,这究竟是笛子还是京胡?!!!连京胡特有的高亢颤音颤弓都特么一点不走音!

红脸已经泄气的坐在地上,但很快,他就完全融进笛声、或者说是京胡声中,忘记刚刚的争执冲突。

在场众人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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