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都知道,忧心草这门毒是一位山谷怪人鬼谷子炼制而成,珍贵异常,其目的不是为了致命,而是控制、折磨。
此毒凶狠,日发一次,毒发之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必须要每日按时服药,历时一年方可解开。
不过这解药,只有制毒之人才有。
“果然是忧心草。”赵煜琪显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这毒虽不致死,但没解药,日日绞痛,噬人心智,早晚会被折磨而死。
而现在,他不能让她死。
“那冯太医的意思是,必须找到制毒之人,才能有解毒之药?”赵煜琪恢复了一贯的阴冷,问道。
“正是。”冯子阳说完,便自顾自坐下,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张正权。
这又对赵煜琪拱手道:“这是补充血气的方子,这位姑娘吃下,兴许能恢复一些体力,缓解一下疼痛。老夫只能到此,还望殿下恕罪。”
“有劳。不过冯太医,你老可知出去怎么说?”半眯的凤眼暗下来,赵煜琪冷冷的威胁。
冯子阳脸色依旧淡淡,躬身道:“太子宠妾偶感风寒,老夫前来把脉。”
赵煜琪满意地挑了挑眉,“张正权,你亲自送冯太医回府,顺便抓药回。”说完,转身返回里间。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凤妃萱,他眼中的探究更甚。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救回来的女人,竟有如此能耐?连被人下的毒都是如此珍贵的。果然印证了他心中的担忧,看来她至关重要。
这毒他得解,这指环的来历他也得好好盘查,这个女人,他更是要定了。
此时的断浒山,北峰别院。
铜面人背山而立,黑色长袍随风飘荡,如同俯瞰大地的雄鹰,又似从天而降的天神,威风凛凛,却孤绝萧杀、冷冽无良。
一个黑衣人自他身后出现,单膝跪地,将手中未曾打开的纸条呈上,“主子,刚收京中传来的信鸽。”
铜面人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好一个赵煜琪。”暴戾的金属声怒喝,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错愕,站起,上前一步,斗胆问:“主子,这是?”
“自己看。”铜面人抬手,字条竖着快速飞到黑衣人面前。
纸上写着:人在太子府,毒发。
黑衣人黑眸一凛,怒火烧心。只见他双脚跪地,铿锵有力,“主子,属下请命,誓死将人带回。”
铜面人没有出声,而是冷冽地背过身去,沉思片刻。抬手,果断地否决“不必了。目前想在他赵煜琪手下抢人,牺牲太大。本尊不希望浪费一兵一卒在这件事上。”
“那这女子就这么放过她了吗?”黑衣人疑惑,更多的是不甘。
“本尊自有计较。你速速返京,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赵煜琪知道鬼谷子的下落。”铜面人说完,仅露出的双眸幽森骇人,寒光闪闪。
这个女人竟如此不自量力,真以为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能,十年后,她死。
太子府,灯火通明,夜不安寝。
直至深夜之后,凤妃萱身上的药效才算褪去,她耐不住饥渴,悠悠转醒。
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华丽的小叶紫檀大木床,一个长得极其妖孽的男子,靠在床框上睡着了。
凤妃萱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涸,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要一动全身便像被什么东西扯碎了似得,无一丝力气。实在太渴了,她只好强撑着坐起来,准备下床。
“你醒了?好点没?”感觉到动静,赵煜琪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本该薄凉的眸子,此刻竟然写着一些担忧。
赵煜琪见她没有回应,依旧平静地穿鞋,便伸手过来,想将她横抱而起“你要去哪?我抱你。”
凤妃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推开他那双明目张胆的手,指着前面的茶杯。对赵煜琪翻了翻白眼,她真的很渴,能不能不要什么时候都搞得这么亲密啊,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我们不是很熟哎。
“你躺着,我让人给你倒水。来人!”赵煜琪扶她躺下,冲着帘外威严地吼了一声。紧接着就有两列守夜的丫鬟太监,身穿一致的服侍,并列着走进来,那排场隆重得让人汗颜。
晕,这人果真是皇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刚才说抱她的时候倒是乐意,现在走两步倒个水却不行了。或者说他根本没这种意识,因为斟茶倒水从来都是下人做的活儿。
打头的丫鬟得了赵煜琪的指示,上前到了一杯水,缓缓地走过来,给凤妃萱喂下。久逢甘露的嗓子,终于湿润了,她喝完了一杯,再要了一杯,这才满足。
“这是哪?我昏睡了多久?”凤妃萱看了看自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是上好的绸缎,手感很舒服。她疑惑地扫了一眼这个富丽堂皇的寝室,开口终于可以发音了,但声音依旧虚弱又沙哑。
她必须要确定,现在身处何方,还有没有危险。
赵煜琪亲昵地替她拂开额间的发丝,仿佛深情款款的丈夫,“我们在京城,这是我的太子府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凤妃萱冷淡地挡开他的手,不悦地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我们不是很熟。另外,你说你是太子?这是什么国家?”
“连什么国家都不记得了?看来你的头伤得很重,但是为什么冯太医只看出你中毒,看不出你头伤呢?”赵煜琪疑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凤妃萱怒,警告:“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