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不过是遵从主子的意思,护王妃安全。本来王妃……”幽芯脸色虽然默然,却难掩眼底的得意。
可,凤妃萱洒然一笑,毫无情面地打断了她的话,出乎意料似的道:“你还知道我是王妃啊?本妃还以为你昨夜那么一闹,不但没了清白,还没了脑子呢。”
“你……”幽芯脸色铁青,却很快冷静下来,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王妃言重了,奴婢为了主子,为了琬王府,不过是被人看了两眼伤口,何足挂齿,何况主子根本不在意的。”
凤妃萱听罢,却吃吃地笑了起来,“他的确不在意,不然这么多年,你何至还只是一个婢女?即便掌控了他身边的一切,也爬不上他的床,不是么?不过,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凤妃萱再也不看她的脸色,更不管冷最的错愕,转身从几个黑衣守卫的身边穿了过去,突然回眸盯着方才给幽芯行礼的男子,幽幽地警告,“还有你。”
看着凤妃萱的背影,那个黑衣守卫莫名地心底发寒。
幽芯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此刻看不出情绪,但宽大的袖子下,指甲已经插进了掌心,稠乎乎的鲜血粘着她的皮肤纹理,如同恨意一点点侵蚀她的心头。
凤妃萱此时的背影,消瘦柔弱,冷冽孤寂,却又坚忍不拔。她一步一步地走,在所有人的目送下,如同庭院散步一般,慢慢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走进那景色宜人的庭院深处。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早已泪流满脸,伤人的话,就如同伤自己,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了,她何苦说出这样连她自己都厌恶的冷嘲热讽?即便是林池墨这么歹毒害过她,她也没真正放过在心上,因为在她心中,林池墨从来没有资格成为情敌。
但是幽芯,就不一样了。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她昨晚的挑衅,今日的无礼,故意的刺激,当面的显摆,强硬的囚禁,如果不是依仗着赵煜琬的宠爱,如果不是他的放权,幽芯她敢吗?凤妃萱冷笑不已。
幽芯的表情,尽数落入冷最的眼底,他阴沉地警告,“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对于她,若主子没有下达命令,你最好少自作主张。”
说完,他迅速闪开,追随凤妃萱而去。看到那个笔直决绝的身影,他心中胀痛得厉害,他眼底弥漫出一层雾光,快步跟上去,心底默默地呐喊,萱儿啊,或许你真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为日后找来杀身之祸。可是,谁不知道她的性子,他却是一清二楚,这样的时刻,让素来强势的她忍气吞声,怎么可能做得到?
“王妃,你可回来了,早点都凉了。你看你,又穿这么少,搞哪样啊?”墨竹守在正殿院门口,一脸焦急,在见到凤妃萱的身影后,满腹抱怨地冲了过来,将手中的披风给她搭上。
凤妃萱心中一暖,拉紧肩上的披风,优雅地抹掉眼角的残泪,对墨竹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我不饿,你们吃吧,我想再睡一会。”
墨竹默默地上前,扶着她洋装镇定的身子,低低地劝道:“你现在脸色不好,过会再睡吧,奴婢给你泡一杯参茶。主子曾说过,咱们的王妃,永远都只有一个,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王妃你……”
凤妃萱挥手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眉心紧蹙,“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墨竹,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三迁,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信任你,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墨竹收起一副随意的表情,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诚恳地道:“王妃何至用求,即便您不说,奴婢也会照顾好她。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幽芯自作主张,并非主子的意思……”
“是不是他的意思,无关紧要。不必再说。三迁的事,麻烦你了。等她伤好之后,我自会将她送走,不会给你们添乱的。起来吧,在我面前以后都不必跪,我只当你们是朋友。”凤妃萱转身,眸子沉沉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墨竹,落到在门口就停下脚步的冷最身上,“愁锐若是回来,让他来见我,其他事情,不必再打扰我了。我好累,想睡睡。”
“好。”冷最喉咙有些发梗,他情愿她能和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也不要像现在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难过得要死。
他一丝不苟地看到她眼底的悲伤,还有转眼就对他和墨竹变得客气又疏离的态度,让他很心酸。
“不麻烦的,这里是你的家,三迁理应住在这里!王妃你脸色不好,不如奴婢传太医来看看?放心,奴婢会一直守着你。”墨竹站了起来,上前扶着凤妃萱的手,朋友这个词,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方才她是知道幽芯过去阻止凤妃萱出门的,她本还想跟着去,但是幽芯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噎在喉,幽芯说,“你不必过去了,别忘了你的角色,是唱红脸的。”
不,她不是唱红脸的,虽然一开始,她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可是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凤妃萱的为人她一清二楚,有些感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方才凤妃萱所说的,她信任她,是来至于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她对她已经不一样了,或许是从那一次进宫开始,又或者是更远,初相遇时,打了那一场架,她们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家么?等她伤好了再说吧。我没事,不必麻烦请太医,你们都先下去吧。”凤妃萱一边说,一边穿过了室内的长廊,走进了寝殿,然后关上了门,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