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闹了?”凤妃萱脸色讪讪,嘟嘴反驳,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但是一想到幽芯,她又是一阵发梗,担心地道:“幽芯这样,不会有事?”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赵煜琬淡淡的回了一句,说话之间,他已抱着她上了马车。
凤妃萱这才宽慰地笑了起来,在他怀中放肆地伸了个懒腰,“那就好。真没想到这里也过七夕节,还有七巧物。”
见她兴奋又新奇的表情,赵煜琬不禁有些莞然,挑了挑眉,疑惑地问:“你,难道没有过过七夕节?”
马车已经出了府,拐了一个弯,就进入了热闹的街市,凤妃萱挑起车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果真比往常也热闹很多,她兴致阑珊,“是没有见过京城里的人怎么过的啊!突然想起不知道是谁的《醉翁谈录》里说,‘七夕,潘楼前买卖乞巧物。自七月一日,车马嗔咽,至七夕前三日,车马不通行,相次壅遏,不复得出,至夜方散。’想必就是此等景象了吧?”
赵煜琬握紧她的手,低头下去落下细碎的吻,很是赞许,“真没想到,我的夫人原来竟然如此蕙心纨质美韶许,玉貌绛唇淇水花。不知夫人想如何过七夕呢?京城里的女子,都喜欢在七夕之日,亲手做些小玩意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说到后面,他目光灼灼,显然意有所指。
“好啊,那我就随便做些小玩意,到街上看到哪个美男子,就给他送去,来表达一下我的仰慕之情。”凤妃萱突然拍掌,两眼放光。
赵煜琬哑言失色,即便明知道她是逗他玩,他还是觉得一瞬间的醋意汹涌而来,撞击着他的心房,酸楚难忍,让他不由自主地扑过去,将她压在宽大的车床上,阴森森地威胁,“你敢?”
“哼,那就试试咯,反正我看外面的美男子也挺多的,虽比不上你,但也不乏风格各异,可以……唔,你干什……”
凤妃萱还没说完,赵煜琬就陡然失控,迅速低头恶狠狠地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奋力的研磨,掠夺,似乎就是为了提醒她,他的不悦。
“唔,你弄痛我了,傻子……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凤妃萱好不容易挣扎着将他推开,虽是抱怨,可红肿起来的艳唇,任是谁也忽略不了上面如同鲜花绽放的笑意。
只是凤妃萱并不知道,原来这竟然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这么亲密的打闹,也是她最后一次这么毫无顾忌地表达对他的爱恋。
有句话叫从此以后,形如陌路,而他们之间,却是从此以后,不共戴天。可笑的人生,总是有一个可笑的开始,然后来一个可悲的结束。
“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看到她云鬓散落,月眉星眼落在他怀中,那玉软花柔的娇躯幽暗撩人,口如含朱丹,吐气如兰,他有点晕眩,好不容易地板起脸来,霸道的要求,只是谁知,那醉人的容颜芳华,早已深深地扎根到他的心脏深处,让他疼惜眷恋,不止、不眠、不休……
可惜的是,他即便再强大,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那些让他痛彻心扉,日日夜夜无从排解的悔恨。
“喂,那边的梳子,好像雕刻的很是精致,你给我买一个吧,人家不是说,送梳子就是结发,代表一辈子都要纠缠到老的吗?”凤妃萱左顾右盼而言他,却不想在掀开了车帘的瞬间,无意间看到了摆在角落的小摊,是一个老人家在雕刻桃木梳子,她突然两眼发光。
赵煜琬为她那句纠缠到老的话感到窒息,他心底莫名其妙的发涨发疼,血气上涌的感觉又清晰的涌了过来,纠缠到老啊,他也希望和她纠缠到老的吧?
“花色倒是不错,只是这木料太普通,你若真想要,我命人回府取一块上等的小叶紫檀过来,给他雕,可好?”虽然心底的情绪激动不已,恨不得全部买下给她带回去,可是素来稳重的他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凤妃萱自然不会反驳,她兴奋不已地下了车,蹲在了小摊面前,认真的挑起自己喜欢的花样,可是都很好看,也很精致,她选了半天,竟然每一把都爱不惜手。
赵煜琬笑意吟吟地在后面看着她,也不开口发表意见,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影子,那嫣然巧笑,百媚丛生,美尽了时间光华。
“夫君,你说说,哪一个好?”最后,凤妃萱实在无奈,她对喜欢的东西都有选择综合征,好不容易挑出了一个蝴蝶型的双面梳子,和一个人面手柄的弓形梳子,她苦恼不已,不得不求助赵煜琬。
赵煜琬回过神来,从她手中接过,细细地对比了几下,将蝴蝶双面梳子递给了她,“当然是这个好,这个叫蝴蝶双开,你看它像是两把,其实是在一个木料雕刻出来的,取材做工都十分苦难,而且这位老师傅还能将蝴蝶的眼睛雕得这般生动,可谓是精品,可惜木材一般。”
正在忙着做磨木头的老师傅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着一对金童玉女,浑浊的双目竟有着不一般的赞赏,“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个梳子确实绝非凡品,当然也不是任何的木料都可以雕刻得出来的,这一块虽然是桃木,却已经是百年之久,也算是稀有了。而且这正好是块分叉木,才能将蝴蝶的翅膀做得如此栩栩如生。”
“这么说这个蝴蝶双面梳是独一无二的了?”凤妃萱将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细细观察下来,果然有这么玄乎,里面的不管是雕花还是齿轮,都是顺着木料的纹理来,做得精致却又如此自然,用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