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寺果然不同方向,这个厢房看似简陋,却五脏俱全,摆设用度都还不错,我们家王妃在此落脚,还算过得去……”清谷一进来,便开始四周查看唠叨不止。
但凤妃萱此刻没有心思理会这里的环境如何,她一进了房便随意找了一个舒服的塌子躺着,假寐休息,脑袋却是在高速运转。
不经意又想起了方才在门口的一幕,越是想就越觉得那个叫无名的年轻和尚有些古怪,可是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他的眼神都骗不了人,这个人的眼底和虚无的一样慈悲,还有超脱尘世的淡然,不像作假。
但是凤妃萱的感觉,不应该出现错误的。算了,暂时不想这个,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才能和司徒羽见上一面?
不行,得问问林叔,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还不知道,他们都来了没有,万一他们一见到她,太过冲动,不顾一切地潜进来,那麻烦就大了。
“清谷,我头有些晕,想清净一会,你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不如出去看看马车都进来了没有,我还想换件衣物,方便上香呢,这个裙摆太长了,方才还差点摔了。”凤妃萱苦恼地睁眼,打断了清谷唠叨不止的话语,雪白如葱的食指微微抬起,指了指门口。
清谷正说得高兴,被凤妃萱打断还赶出去,便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转而想到凤妃萱说要更衣,却又兴奋了起来,“好,那王妃您先休息片刻,奴婢这就去监督他们把马车尽快拉进来,奴婢也好给您打点热水洗把脸。”
说完,她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还不忘吓唬守门的两个丫鬟和两个护卫,要他们提起精神来什么之类的。
这样作威作福的话,听得凤妃萱哑言失笑。清谷这个小丫头,单纯忠心,没什么坏心眼,对赵煜琬也没有像墨竹和幽芯那样掏空心思、死而后已,她就是王府的奴婢,不管是对赵煜琬这个王爷,还是对她这个王妃都是一视同仁,同样是她的主子,不分先后彼此,值得培养,但就是胆小了些儿。
“林叔!”凤妃萱见门被关上,她瞬间从塌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空气低声呼唤道。她知道愁锐从不离身,就在这间屋的周围,只要她一开口,他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现身。
自从昨晚他表明了身份和说明了一切之后,凤妃萱竟然从未有过的安心、踏实,这还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找到了家、家人的感觉。就算是赵煜琬,也只是给她一种生活的依靠、一种必然的归宿。
但却给不了她像父母那样的归属感,那种永远属于自己,不担心被抛弃的根,像是古老的家乡,不管走到那,都会叶落归根的幸福感。
愁锐,这个名字,凤妃萱也大约猜测到其中的意思,愁同音为仇,他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凤家的血海深仇。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为忠诚的将领,也是最为正义的血铁汉子。
“卑职参见小姐。”分毫不差,和往常一样,凤妃萱开口不够十秒,他便现身,单膝跪地,恭敬地拱手行礼。
凤妃萱艰难地弯腰下去,亲自将他扶起,“林叔不必多礼,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外面守卫相当严格我知道,咱们恐怕得商量一下,选择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才好。”
可是林锐自然不忍她辛苦,也不再假客套,顺着她的手势迅速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回禀道:“少主此时就在寺中,他说有要事要和小姐商量,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候时机了。不过,他让小姐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会万无一失。”
“哦?”凤妃萱有些意外,可很快被理智取代,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锐,问道:“林叔似乎很信任他?”
林锐不知为何听了凤妃萱这么问,又跪了下去,坚定不移地点头,“是的,小姐。卑职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确保小姐无忧,而且他也是天杀组织里将军生前最为器重的人之一。虽然一年多前,他把小姐弄丢了,但那纯属意外,手刃太过奸诈了,我们防不胜防,请小姐再信任他一次。”
他这是在为司徒羽求情?是怕一年多前那一次被手刃掳走的意外而怪罪他,从此不再信任他?
凤妃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其一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的她,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意外才导致司徒羽失手,但不管如何,现在的她是没有什么必要也没有资格去计较;
其二林锐都如此担忧她会怪罪司徒羽,那证明司徒羽这个当事人只怕更是心有戚戚,甚至可能怕极了自己被嫌弃,凤妃萱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莫名的心酸,因为司徒羽……这个将曾经的正主凤菲萱当做至宝的男子,知道自己用尽生命去爱的人,嫁了人,怀了别人的小孩,会是怎么样的剜心之痛?
凤妃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示意林锐起来,真情流露,“林叔,您多虑了,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安然无恙,反倒是他,为了救我多次以身试险,两次生死攸关,我无以为报,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他,哪能不相信他?”
“那卑职便放心了。虽然卑职不知少主所说的急事所为何事,但卑职相信他不会伤害小姐的,所以请小姐就在屋里稍作休息,等候少主的到来。”林锐站起来,紧紧露出来的一双眼,目光刚毅又笃定。
之后,他拿出昨日呈现给凤妃萱的皮夹,恭敬地递上去,“现已在外,开琪剑还请小姐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好。”凤妃萱眼前一亮,爱不释手地将开琪剑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