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画话匣子瞬间打开,在凤妃萱耳边唠叨起京城里的事。
起初,她还嫌吵,听到最后,凤妃萱竟然佯装懵懂,顺口问了起来,“心有所属?谁啊?”
描画眨了眨眼,咋乎着说:“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看姑娘那神情,难道不是咱们王爷向您坦白心意了?”
凤妃萱一听,顿时窘迫不已,想她一位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一级优秀军人,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戏弄了。气恼地横了她一眼,责怪道:“你一个小丫头,别胡说。”
不想,描画突然握住她手腕,那一张憨笑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姑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好。须知民间婚姻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别说皇家。情投意合那只是戏里才有。奴婢虽愚钝,却也知姑娘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铮铮性子,只怕日后会吃亏。描画并不是想做坏人,但身为女子,也深知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去去去,你懂啥,别再这里乱猜测。我和你们家王爷什么事都没有。他爱娶谁娶谁。”凤妃萱脸色铁青挣脱她的手,厉声否认。
描画见她如此,顿觉白费了口舌,迅速恢复往常的神色,急忙跪下来求饶,“姑娘莫要生气,都是描画不好,一时失言,请姑娘责罚。”
凤妃萱居高临下,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眦视她精致得如同贴上去的脸,微哼道:“失言?哼,描画,我先前真是小看了你。”
描画一凛,心底有些发寒,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发觉了什么吗?
她一惊便开始脸部抽搐,结巴起来,“姑、姑娘言重了,描描、描画只是见多了人间冷暖,一时感慨胡言乱语罢了,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你这话听着确实是为了我好。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你呢?只是描画,你到底是谁?”凤妃萱的手沿着她的下巴,慢慢地滑落至她的喉咙,指尖轻轻地在那完美得找不出一点缺陷的皮肤上按了按。
“奴婢描画啊!姑娘您别……”描画从来没有过的惊悚,她吓得一直往里缩,可皮肤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按理说常人这般敏感的话,毛孔都会竖起来,而她连毛孔都找不到。
这肌肤堪称完美,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是吗?描画,真是奇了怪了,单看你的脸虽算不算绝色却也貌美如花,唯独配在这副身架上,糟蹋了。脸上和脖子的皮肤都很好,不但白且细腻,为何这双手这般粗糙,像两个娘生的?嗯?”凤妃萱笑意吟吟,描画却觉毛骨悚然。
她嘿嘿地干笑两声,咽了咽口水,低头回道:“回姑娘的话,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奴婢天生这个命,五官凑合身形吓人,而双手粗大不想力气太多,自然就多干些活儿,便也就粗糙了。”
“啊,原来如此。”凤妃萱似乎这一刻才焕然大悟,接着又想到什么,开始苦恼起来,“描画,那日你也见了王爷给我易容的样子,不知你懂不懂这一行,也顺便和我说道说道,让我开开眼界。”
描画一听只觉背脊阵阵冷意,凉飕飕的发慌,真是苦不堪言。这么聪明又心思细腻的女子,真不知道为何独独看不清赵煜琬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