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兮无语,没想到师父居然还是个变态跟踪狂。
她插着腰,冲着空气大喊。
“师父,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打牌出老千的事情告诉师兄弟们!”
声音刚落地,就有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确切来说,他应该是脚下没站稳一头栽下来的。
只不过在落地前的瞬间,他凭借着高超的武功硬是让自己稳住了身形,平稳地落了地。
这人从头到脚都裹在斗篷里,就连脸上也带着个面具,完全看不出容貌。
萧兮兮还在打量他的时候,南月王就已经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喊了声。
“小玄!”
萧兮兮头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师父什么时候有了个小玄的小名?”
南月王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裹在斗篷里的人,像是魂儿都没了,自然也就没有听到萧兮兮的问话。
倒是那个裹着斗篷的人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她嫌玄机子叫起来太像个道士了,就给我了取了这么个小名。”
萧兮兮好奇宝宝再次发问:“那为什么不叫您小机呢?”
裹在斗篷里的玄机子:“……”
萧兮兮:“不行不行,小机听起来不太好,不如叫小机机?”
玄机子:“……”
方无酒:“……”
南月王:“……”
玄机子再也忍不住了。
他裹着斗篷就跟一阵风似地冲过去,捏住不孝徒弟的脸蛋狠狠拉扯,把她的脸都给拉扯得变了形。
“你个臭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你师父都敢编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兮兮被捏得脸生疼,赶忙哭着讨饶,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伦家错了!伦家再也扑敢了呜呜呜!”
方无酒觉得自己好难啊,明明刚中了毒,这会儿浑身都没力气呢,就被这对师徒逗得想笑又不能笑,只能用力憋着,憋得肩膀都有点颤抖了。
就连南月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到萧兮兮的脸都被捏红了,玄机子这才放开她。
这时方无酒幽幽地开口了。
“原来师父平时打牌还出老千啊?”
玄机子:“……”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萧兮兮补刀:“重点是他出老千都还输了!”
玄机子无能狂怒:“你们闭嘴!”
他这个师父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萧兮兮和方无酒乖乖闭嘴了。
南月王终于逮住开口的机会,她又喊了声。
“小玄。”
玄机子的身体僵了下。
他就像是一台生锈的老机器,缓慢而又生硬地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南月王。
因为脸上带着面具,没人能看到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南月王原本是靠在岩壁上的,此时已经站直了身子。
她想走到玄机子面前,结果才刚迈出一步,就因为身体太虚弱,整个人都往前栽了下去。
关键时刻,玄机子一个闪身冲了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
萧兮兮睁圆杏眸:“哇——”
方无酒也很给面子地跟着“哇”了一声。
玄机子:“……”
这两个臭徒弟干脆打死算了。
南月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这是她藏在心底深处的人,是她又爱又恨的人。
她的眼眶蓦然红了,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玄机子一看到她哭,顿时就慌了手脚。
“哎,你别哭啊,我就只是抱了你一下,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我这就放开你。”
南月王一边使劲哭,一边用软绵无力的拳头捶他胸口,哽咽着骂道。
“你个混蛋,你个没良心的,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现在怎么又来了?你当初说的话难道都是放屁吗?!“
玄机子夸张地叫唤:“哎哟哎呦,你打得我好疼啊。”
南月王又捶了他一下,脸上全是泪水:“疼死你得了,也省得我看到你心烦!”
玄机子:“既然看到我心烦,刚才为何还要到处找我?”
南月王恼羞成怒:“我是想找到你,然后一巴掌打死你!”
说完她就扬起手,当真往玄机子脸上打过去。
结果这一下就把他脸上戴着的面具给打掉了。
玄机子迅速别过脸去。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可南月王眼尖,刚才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的皱纹,还有雪白的鬓角。
南月王先是愣了下,随即扑上去,强行将他的脸掰过来。
她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玄机子今年也就四十出头,只比南月王大了四岁而已,可现在他看起来老得像是七老八十了,此时他跟南月王站一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父女。
玄机子笑了下:“我试药时出了差池,就变成这样了,这大概就是我当初背弃你的惩罚吧。”
萧兮兮心说师父不是因为替人改命才变成这样的吗?怎么师父又变了个说法?
她心里好奇,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南月王骂道:“这就是你的报应!”
玄机子认命道:“你说得对,是报应,是我活该。”
南月王原本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恨,现在面对他苍老的面容,又想到自己病重活不久了,那些怨恨忽然就消失了大半。
他们都活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怨,又还能怨多久呢?
玄机子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