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赞周站在一旁,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出声说道:“督公,小的有个念想,也不知是否合适,请您老人家给指点指点!”
“有话就说,别学那些穷措大的咬文嚼字!”曹化淳不耐。
“是,是!”韩赞周小意的赔笑,“听说总督大人身边只有两个家生仆役侍奉,都没个知冷暖的女子照顾,虽说这位大人武功非凡,可毕竟也是士子读书人,定然也喜红袖添香的故事,故而,小的想请督公您老人家出面,也为这秦淮河上再添一曲才子美人的佳话!”
闻言,卢九德眼睛也亮了,论及猜测上位者喜好以及伺候人的本事,还真没谁比得过太监,“此事还真需要督公您老人家出面才行呐!”
二人也不是光说不练的,悄摸间的就又给曹化淳袖里塞了几颗价值连城的东珠,而后者沉吟盘算片刻后,觉着只要不影响夏跃的计划,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出了门,卢九德叫住韩赞周,拱了拱手,说道:“韩公公,南京、中都两大留守府向来守望相助,以为然否?”
后者点了点头,这是事实。虽说两大留守府在地方上威赫自专,可说到底,作为皇家的奴才,只有留在京中,侍奉在皇爷身边才是正经出路,他俩算是内侍中的边缘户,虽不算破落,可也入不了核心。
再一个,中都、南京相距不远,又深处勋贵和南京六部环伺之中,内侍们向来不受文官待见,若是再不联手,在江南之地岂有活路。
所以,中都凤阳留守太监和陪都南京留守太监向来就有联手合作的惯例,卢九德的话并无错处。
见韩赞周点了头,卢九德便顺杆儿爬道:“秦淮河之宴,你我各一半!”
此言一出,韩赞周顿时目光一凝,面上露出不满之色。
一人一半指的自然不是宴饮花费,即便是要吃奇珍异兽,或是请再多的青楼佳人作陪,开再多的宴席,花费也不过数千两银子。这点子银钱,对于每年动辄往京师送数十万上百万两银子孝敬宫中显宦的两大留守太监而言,只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韩赞周若是误以为卢九德说的乃是银钱,那就是天大的玩笑。
因此,他知道,后者所指到底是什么。要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卢九德此时如此要求,明显是想跟着分润,甚至不乏摘桃子的谋划。故而,他脸上才露出不满的神色。
两大留守太监同气连枝,却是不好为此翻脸,未来未必大家没有合作的地方,若是因这尚不知有用没用的事情闹得脸上不好看,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韩赞周考虑片刻后,点点头,“那便各自安排,无论结果如何,大家还得守望相助才是。”
“这是自然!”卢九德闻言欣喜的连连应承,毕竟这里是南京,是对方的主场,若是不征求对方同意,他便是有千般能耐也只能干看着,因此对方答应下来,顿时让他松了口大气。
两人分道扬镳后,各自使出浑身气力,抬出大把大把银钱大肆赎买清倌人和花魁。南京这头,自是韩赞周势力占优,秦淮河两岸及河道上的花船,无论哪一家,在勋贵倒台后,谁敢得罪留守太监?
至于卢九德,他也不慌。
江南又不是只有一个秦淮河,苏州、扬州……,虽然名声不如南京,可质量未必就不如南京,甚至一些清倌人的模样和能耐远超秦淮花魁。
……
陕西民乱,闯王高迎祥等数十路义军揭竿而起,义军不事生产,专裹挟民众扩大声势。
如此乱局,除了嗜血喜乱的妖魔如鱼得水,其他百姓以及善弱之妖俱都遭殃。
狐族在众妖中极为弱小,除了青丘山狐族主脉颇为强势,压服周围诸多妖魔不敢擅动,其他支脉狐族因男俊女俏,自然觊觎欺辱者众多。
陕西一地,狐族主要以皇甫、封二姓为主。崇祯三年,陕西民乱愈演愈烈,封姓、皇甫姓狐族只得举族南迁,意图前往浙江投奔皇甫另一主脉。
没成想,迁徙至苏扬之地,尚未来得及进入浙江,两支狐族便遭到当地妖魔偷袭而溃散。
皇甫松娘带着妹妹娇娜随外祖母家的一位远房表姐封三娘凑到了一起,为了躲避妖魔搜寻,只得选人多的城镇掩盖行迹,夜伏昼出朝东南方转进。
这日刚要离开扬州府境,前方突然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三女赶忙让到路旁,只见一队二十余骑劲装武士从面前飞驰而过。
没等她们松口气,骑队当先一人余光瞟过三女,嘴中响起一声惊咦声,接着骑队硬生生停住折返回来。
“三位小娘子这是准备去往何处?”骑队领头者端详一番三女,虽然都戴着斗笠和面纱,穿着也十分朴素,可狐女妖艳的身段气质却是难掩,心中一动,他便出声问了起来。
三女中,封三娘虽长几岁,却因为出身低下没敢出头应声,而松娘性子内敛,也不擅长与外人交谈,倒是最小的娇娜闻声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乃是陕西人士,欲往浙江天台投奔亲戚!”
骑队领头者闻言顿时疑惑不已,“小娘子,此去天台路程可不近,且途中多有险阻,你们三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岂能如此涉险,我且问你,你家其他人呢?”
“敢问您是?”娇娜心中警惕万分,小心翼翼的挡住两位姐姐后问道。
“小娘子勿怕,我等乃是中都凤阳留守府骑从,并非歹人!”骑队领头者见状轻笑着解释道。
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