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还有一件事。
亚戈记得很清楚,“银之血”,又或者说“水银之城”。
在自己以“认知生命”的生命形态存在时,“认知领域”中,那座由水银构筑的城市,那被囚禁在水银之城中的一个个、仿佛被虫寄生的身影.....
一切的关键,都毫无疑问地指向了“认知”。
“认知”?
这个结论,亦或者说“假设”......
假如说,“贵族”和“教会”的两个版本,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真实的话.....
亚戈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真假假的东西混在一起,真是讨厌啊,就像现实一样。”
“不,这比现实还过分啊。”
“真实令人讨厌的世界。”
笑容从脸上消失,亚戈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本苍白教典上。
以“星辰”途径为目标诠释的异端原典上,浮现出了一道道文字。
看着关于能力的表述,亚戈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吗?”
“应该叫做‘贵族’途径和‘教会’途径才对啊,而不是什么正逆序。”
“‘骑士’途径可不是‘贵族’途径啊。”
“到底是哪个白痴最开始把‘骑士’途径和‘贵族’途径混为一谈的,过来给我死上一百遍啊。”
“传说故事的讹变就是因为这些模糊表达搞出来的。”
“艺术,就是理解与表达的差异啊。”
“真是搞笑。”
感慨的声音落下,一本本苍白教典扭变为一只只乌鸦,围绕着亚戈的身躯盘绕飞行。
而亚戈也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远离了那道晦暗漆黑的门扉。
......
门扉之中,巨大的蛇状阴影身躯微微一动,随后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但是,在它头顶处,那道漆黑的裂隙已经微微张开,一颗眼球,在阴影之后若隐若现。
.......
无尽的浪潮涌动着。
一个男人呆呆着站在这宛如浪潮般无尽雾海中。
他是.....
巴拜博·塔克兰夏。
脑中的记忆回转,提醒着他到底是谁。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依然记得,在自己失控之后,在自己变成怪物之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恢复了呢?
原因,或许要落在眼前的事物上。
那是......一座高塔。
一座他似曾相识的高塔。
望着高塔,他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感。
“血脉冲动”?
他立刻回想起了这似曾相识又似乎极其遥远的感觉。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几十年?几百年?上千年?
这种感觉让他颇为不适,但直觉告诉他,他的理解并没有错。
而这血脉冲动的来源,是前方的高塔。
那仿佛活着一般,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回归”感的巨大高塔。
情不自禁地,巴拜博向着高塔迈步而去。
.......
有些发黄的银灰色窗帘,映入视野。
暗红的天幕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妖异,包括这栋古朴的郊外宅邸。
法斯特家的宅邸。
亚戈望着自己“熟悉”的“家”,神色淡漠。
如果自己理解的没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中心”之一。
“血脉”的中心。
“途径”是数个“序列”的统称,并不相等。
“神之途径”和“贵族途径”,尽管相似,但或许实质上是两样东西才对。
不,这个表述也不正确,毕竟“神之途径”和“贵族途径”的来源,是一致的。
力量的来源,都是“神灵”。
不,更准确地说,就像是自己的“异端原典”的能力一样,是对一种力量结构的重新诠释和构造。
蓝血者踏入途径序列,在蓝血与对应能力结合后,会获得新的能力。
要么是蓝血者的血脉融入途径序列,要么是途径序列融入蓝血者的血脉。
同源的力量,同样来自“神灵”的力量。
那么.....
在这种情况下,当蓝血和途径的力量无法将另一方完全吞食的情况下,会怎么样?
“共存”?
亚戈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那熟悉的法斯特宅邸。
不同的蓝血者,只能走上对应途径.....
与血脉力量相同的,会互相吞食、合并。
与血脉力量不同的,会冲突,乃至无法进入。
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说“蓝血”,本身就是一条途径?
一条......能够吞食途径的“途径”。
准确描述,应该是.......
巫师“途径”中属于神灵的部分,正在与神灵“途径”中,属于神灵的部分合并。
也可以表述为.....“取代”?
神灵之间的互相侵蚀、融合.......
而这一切的源头,则是.....
“骑士途径”。
那个被混淆的途径。
将“骑士”和“贵族”混淆的途径。
而做出这件事的人,搞不好就是亚戈认识的那位“陛下”。
那位“血宴皇帝”,疑似传说中“荣光皇帝”的家族后裔的人。
望着宅邸,亚戈再次召出那只以“星辰”途径为目标仿照诠释的乌鸦。
在亚戈的意志下,它再次化为苍白教典。
然而,此时此刻的苍白教典,却是一片银灰色。
他所熟悉的,银之血的颜色。
看着这熟悉的色泽,亚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