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喜欢自己的这套睡梦修行方式,不光是因为睡梦之中意境显化之下修行更舒适便捷,也能领悟真意并兼顾滋神养神奇效。
还因为这种似梦非梦的状态下,计缘的灵觉恍恍惚寄存意境山河又牵连现世,有时候往往能感受到一些特殊之处。
比如现在同处京城内,距离足够近,楚府那一番牵扯,计缘在梦中虽然没能亲眼得见,却能某种程度上感受到其中啼笑皆非的起落。
楚家人到底还是福厚的,人家除了没在朝野当大官,财富名望都不缺,还和晋王交好。
哪怕里头的书籍却大多蒙尘,哪怕因此使得法令被束之高阁,但今天还是重见天日了,虽然这方式不算光彩,差点被妖邪蛊惑。
计缘笑完了也不理会,继续躺在床上修行,而楚府那边则并不平静。
楚老爷拿着这张书页大小的宣纸,边上的大儿子更是将灯笼凑近了一些,让一众楚家人和家仆都能看得更清晰。
“爹,这字刚刚好像发光了?”
“是啊……”
“这是谁写的?”
楚老爷看看周围,视线在一众家仆身边游曳,他知道家里人没谁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更知道这字不似凡物。
“对了,这套《百府通鉴》,是谁最后看完的?”
楚老爷四顾着询问一声,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很多人都忘了有这套书存的书太多了,不是真的经常泡在这里根本记不住。
想了下楚老爷换了种方式问。
“是谁这边的?许叔你知道吗?”
许老倌作为府中最得信任的管事,当然清楚是哪几,他左右一楼的厅内没有。
“把钱徳和孙富贵给找来!”
冲着外侧的下人喊了一声之后没过一会,两个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下人就匆匆赶来了。
确切的说他们不是的,还负责书籍归纳之类的,所以也需要识字。
见到他们过来,已一张桌案边的徐老爷指着《百府通鉴》和手中始终不放下的字帖道。
“这套书和这张字帖有印象吗?”
一看到《百府通鉴》和这张字帖,两个下人怎么可能没印象,实在是这字太好看了,当初收起来之后到现在,每次打扫书柜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拿出来细细瞧一会。
“回老爷的话,有印象。”
楚家人精神一振。
“可知是哪位来府上的宾客所写所留?”
“这个……小的也不知啊三楼发现这套《百府通鉴》在书案上,还有这张字帖也放在书上,我们以为是哪位公子和老爷要看的,可是半月过去也没人动,所以就把书和字帖整理好,放回了原位。”
自家人知三楼还真的少有人去,楚老爷于是又问了一句。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呃…记不太清,应该有几年了吧……”
下人的回答令楚家人也是面面相觑,也莫名有些心虚。
这件事最终也无法追溯到根源,只知道留书之人绝非等闲,高人两个字放在其身上才是真正恰当的。
许老倌倒是莫名回忆起一件事情,那一年恰逢冬雪,晋王府天降祥瑞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上感觉到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于是翻身上去查找,却并无所获……
只是这件事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更像是自己疑神疑鬼,许老倌也就没有说出来。
此刻,从楚府仓皇逃出来的两个“高人”,完全是不顾任何形象的在跑,只求能快速远离楚府,一直跑出长长的永宁街,一直跑过两个坊,逃到一处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破柴房里,才敢停下来缓一口气。
“呼…呼…呼……真,真太可怕了……”
“嗬…嗬…是,是啊,差点以为要死了!”
两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现在披头散发浑身被汗水湿透,哪还有刚才的仙风道骨,简直不人不鬼。
等休息了一会,两人才缓过气来。
“刚刚白光扫过我都感觉心脏被锤了一下,那是什么神通?看楚家人的样子好像也不清楚。”
“哎呦,除了好似被什么可怖视线盯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打颤想往外跑,就和不听使唤一样,这种是什么神通还是别弄清楚了……”
“对对对,还是别弄清楚了!”
两人说话间心有余悸,在又休息了好一会,才整理一下仪容出去,带着几分忐忑和更多不舍,回了驿馆方向去了。
来到大贞的这段时间,当了一阵子人人敬仰敬重的大师,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种感觉了,什么东西都只要张张口就有人会准备。
只希望楚家人别来揭短,那么等到了驿馆,他们又是人模狗样高人一等的“大师”。
此刻天色已黑,两人鬼鬼祟祟的从这处柴房里走出来,想要回到驿馆去。
只是走了好一阵子,拐来拐去还是没找到熟悉的路,之前从楚府出来跑得太急,只顾着仓皇逃窜,却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这京畿府乃是大贞第一雄城,其内一个个坊都占地不小建筑众多,两个才来这里没多久,在这夜晚能不迷路才怪了。
因为一阵休息,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这个坊全都是乌漆嘛黑的,显然住户之类的全都睡觉了。
“哎,要不找户人家敲开门问问?”
那个老太婆刚这么提议,就被边上的人往后拉扯躲到了一间房屋的阴影后面。
“嘘……”
老头伸手禁声的同时,左右手两张符箓就贴在了两人各自的额头上。
随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