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头还有井,但这种情况下还是用雨水更方便。
等韩明拎了锅子进来的时候,还下意识看了看计缘放在凳子一边的书,现在是合起来的,看不出里头有字没字,只是蓝底封面上本该写书名的位置,确实是空白的。
在韩明正拎着锅关上门,准备回去的时候,计缘突然开口询问了一句。
“韩先生,计某有个疑惑想请教一下,这地方为何一路行来却几无人烟?”
韩明朝着里头使个眼色,将锅交给过来的一个男子,随后就在门口位置和计缘攀谈起来。
“计先生定是极少走这道的吧?早些年和大贞打仗,南元道附近的男丁都被征去了军中,到处都阴盛阳衰,后来好长时间也有些匪祸,据传还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南元道的人挺多往北闯的,但这种世道……哎!”
韩明说到这也是感慨一句。
“这次我也是收到口信来接人,走了一回南元道,这的状况也确实显得夸张了些。到时计先生,怎么孤身一人在这种地方?这可是很危险的!”
计缘将口中咀嚼的饼子咽下,看着外头道。
“计某不是祖越国人,存着走走看看的心思,才一直北上的。”
不是祖越国人?北上?
韩明楞了一下,问了一句。
“难道先生是大贞人士?”
计缘笑了笑。
“不错,计某确实能算是大贞人。”
“噢噢……先生是大贞人士,少见少见,大贞那边怎么样?听说除了王公贵族,家家食不果腹的。”
计缘转头看看韩明。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呃,都这么说的。”
可以,很强,计缘想了下,还是道了一句。
“大贞还行吧,没那么不堪,祖越国与大贞关系不睦,难免……”
话音到这突然顿住,计缘再次看向外头,又嗅了嗅味道。
鼻子没闻到什么,但刚刚耳朵确实听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声响,只是即便对于他的听力而言也过于遥远,加上大雨干扰,好似幻听一般。
“韩先生,今夜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最好别随便出门,计某敢孤身闯荡,自然是有些特殊本领的,在我看来,这地方不太平。”
“嗯,多谢计先生提醒了。”
韩明看出计缘不想多聊了,便也回去了那边火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候是很奇特的,有些人即便你与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就是能感受到对方是否真诚,显然计缘给韩明的印象就十分不错。
。。。
离荒村大约七八里之外,有两队人马正在雨夜中厮杀。
一方十几人身穿劲装,另一方的人则有的穿着蓑衣,有的着破盔破甲,手中的兵器也是刀枪剑戟五花八门。
到处都是兵器碰撞的声响和惨叫声。
一名手持长枪的骑手,正骑着马来回在外围游曳高呼。
“砍下一个脑袋,就赏一整条烤羊腿,砍死两人,就半只羊,弟兄们,别让他们跑了!”
“上啊!”“杀……老子的羊肉!”“杀呀……”
“当……”“当……”
个匪徒的兵器被人用长棍格挡住,另有一名壮汉运掌攻击。
“哈哈哈哈……有命就来拿吧,喝!”
一名抱着头巾的壮汉吼声如雷,猛然打在一名匪徒身上。
“砰……”得一声将对方击飞七八尺,趴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
“擒贼先擒王!”“好!”
两名劲装汉子配合着格开周围兵刃,朝着远处骑手冲去,中间立刻窜出几人拦路。
一名匪徒衣衫又被壮汉抓住,整个人变成了对方挡箭牌,抡在身边挡下边上的刀斧,但周围攻击者太多,壮汉也不得再进。
“啊……”“月容——!”
“快去援手——!”
后面的女子的尖锐惨叫在嘈杂中尤为明显,听到这声音的其他劲装武者纷纷朝着同伴聚拢。
一众武者且战且退的汇拢起来,人人喘着粗气,不少人都已经挂彩。
外围是数量众多的匪徒,数量估计得有一两百,外围不少都骑着马。
“还好下着雨,对方的弓弩作用大减,否则情况就更不妙了!”
一人边说话,边夺过匪徒的长枪,投掷向远处的一名头目骑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显然也是身具武功。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喝!”
“当当……噗……”
“小心左边!”“砰……”
这一边厮杀战斗不休。
另一边,许多受伤的匪徒则被同伴拖到相对后方,忍着痛苦相互包扎,但注意力依然在围杀的内部。
“今天这些人倒是扎手!”“哼,他们撑不住多久的。”
“嘿嘿嘿,那几个女的,一会得叫她们好受!”
“那也得不被砍碎了才行”
许多伤员还有心情交谈。
一名匪徒被扭折了一条手臂打断了一条腿,这会刚刚正完骨,面露痛苦的躺在地上。
“嗬…嗬…嗬……”
一种好似沙哑喘息声的奇怪声响在边上传来,受伤的匪徒睁开眼转头看向自己左侧,却猛然对上了一个可怖的脑袋,眼睛似腐坏,皮肤似枯树,只有头部露在外面,身子似乎埋在地底。
匪徒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有……呃呜……呜……”
匪徒惊恐的大吼声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