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居元子身份和修为摆在那,计缘当然明白这人算是在玉怀山能做主的,自然就多商讨一些事情。
计缘也一事不劳二主,直接和居元子、阳明以及裘风三人了解仙游大会的其他细节,并且也讨论着什么时候动身合适,以及如何去等问题,因为肯定会带着年轻一辈弟子去,不适合远跨界域自行赶路,所以肯定要去某处乘坐界域摆渡。
等谈得差不多了,桌上的糕点也吃得差不多了,茶水也添了几轮,当然后面几轮都是普通茶水,蜜晶计缘自己也不多,不舍得太霍霍了。
最后计缘顺势就表示,原定于半年内上玉怀山的计划,他准备延后了,几年后的戊戌年初才会上玉怀山,然后和玉怀山的人一起出发。
计缘这等于直接告诉别人,我原本上玉怀山就这么点事,今天已经讲差不多了,也是令居元子等人哭笑不得。
到了傍晚的时候,计缘也没让他们走,而是亲自下厨招待他们一顿。
计缘亲自下厨做得菜,这机会可是少有,就连居元子也啧啧称奇。
魏元生和尚依依一起帮计缘打下手,而看了一会觉出一丝莫名意味的居元子居然也坐不住了,一同去厨房帮忙,或者说看着计缘做菜。
两只购自天牛坊百姓的宁安县本地老母鸡,一大块从市场上买的猪肉,配合咸白菜干菜等物,最后做成一桌丰盛的晚餐,有炖鸡有白切鸡,有干菜扣肉也有咸菜汤,甚至还有一碗分量十足的霉苋菜蒸豆腐。
一盘盘菜往外端,最后摆满了一桌。
站在桌前嗅着菜香计缘也挺有成就感的,这些菜看似简单看似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恰恰是简单的东西才难做好,以他的嗅觉来说,不难闻出菜的味道绝对不错。
更是在做菜专注的时候,心思灵明澄静,好似意境中,山水间,丹炉旁,架锅灶……
不知不觉就把菜都做好了。
“计先生,您做菜的本事都这么厉害啊?我们魏家那么多厨子都比不上您一只手!”
魏元生夸张的夸奖一句,计缘笑笑。
“呵呵,献丑了,大家不必客气,尽管开动吧,哦对了!”
说着,计缘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白玉颜色的酒壶,一一为众人倒酒,酒液才出特殊的酒香已经飘荡满院,既然有种醉意朦胧汇聚灵气的感觉。
“我这正好有一些好酒,呃,几位不忌酒吧?”
计缘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忌不忌!”“对对,不忌!”
一众人赶忙回答,计缘这才继续为众人倒上,随后率先举杯动筷。
当天午夜,玉怀山一众踏云归去,魏元生、尚依依和魏无畏面上都泛着桃红,显然酒意未消,但除此之外没有醉态,居元子三人则并无异常。
“师父,刚刚我没注意,现在想起来,我们喝了也不少了,我总想着这酒这么好,喝光它,可计先生的酒怎么到不光啊?”
裘风一笑,看看自己徒弟。
“计先生手中的白玉壶是一种难得的神异的宝贝,名曰‘斗壶’,有十斗、百斗、千斗之分,其手艺据说早已失传,不但能保存大量美酒,更是能酝酿酒意吸纳灵气,令酒酿越来越醇香。”
“哦哦哦,还有这种宝贝,计先生这种好酒之人可不就最喜欢了嘛!还有计先生做得菜,我之前胡乱夸奖他做得好,没想到真的这么好吃,明明是普通的蒸炖煎炒,居然这么鲜美,爹,我们家的厨子真不如计先生啊……”
魏元生的话尚依依极为认同,也在边上点着头。
居元子“哈哈哈”得笑出声来,看看魏元生道。
“难怪计先生喜欢你,元生,计先生这等高人世间罕有,是真正的返璞归真,他想做什么事,都能追寻纯粹纯真之意,仙道如此,就是普普通通的做菜,亦是如此,或者说,对于计先生而言,做菜也是‘道’!”
居元子是根据自己的感受推敲出这番话,若说饭前讲的是“正事”,那么做菜今天也更有种认清“洒脱与真妙”之感觉。
居元子以私心在饭桌上问起过计缘一个问题,也是看过计缘做菜所以憋不住了,当时他问的是“究竟何以为仙”。
这种话在一个“老神仙”口中问出来很突兀,但问的对象是计缘,在场之人无人觉得奇怪。
当时计缘根本毫无多想,只是指了指桌上菜和周围,照着本心脱口而出道:“不外乎逍遥尔!”
差不多的意思肯定也有人说过,甚至居元子自己都对人讲过,但今日居安小阁所见所参与的具有直接说服力,更别提其中道蕴的展现,让居元子有那么几个瞬间好似同计缘感同身受。
犹如在天地山河间的丹炉旁架起锅灶笑谈而烹。
只此一点,居元子就觉得没白来,至于计先生延迟去玉怀山倒也无所谓了,嘿嘿,反正今天他来过了,而且今天所得也得回山好好消化消化,计先生这几年不拜访就正好,省得到时候记挂之下还破关而出。
心情大好之下,居元子大袖一挥,御风驾云都变得肆意潇洒起来。
“走吧,就等几年后计先生来玉怀山了,我欲乘风乐逍遥,过境川流千百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