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钟毓秀清澈的双眸看着楚九立马说道,“家中有粮心不慌,而且被火烧过的土地更加的肥。”
“反正也不走,我让兄弟们去帮忙,把庄子给你恢复原样。”楚九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不用,庄子上有人。”钟毓秀微微摇头拒绝道,忽然想起来道,“这山火这么大,肯定也烧了不少的村庄,你回去的路上干脆帮帮忙。人家的壮劳力都跟着你们打仗去了,剩下的老弱妇孺,家烧没了,这眼看着天气往冷里走,冬天来临之前没有房子,这个冬可怎么熬啊!”
“早就派人下去了。”楚九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你忘了咱们有丙字营,丁字营都是退伍之人,不能上战场,体力活还是能干的。火灭了之后,我就安排他们去了。”
“那就好。”钟毓秀高兴地看着他说道。
难得的儿子不困,夫妻俩逗着孩子,吃过午饭一起躺床上午休。
醒来后,外面炎消磨时光。
钟毓秀坐在他身旁,拿着绣绷子绣花,儿子则躺在他们俩中间的摇篮里,手脚乱扑腾。
这一刻温馨的想让时间静止不动。
*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依然难消暑热,书房里黑漆漆的,没有掌灯。
顾从善敞着怀衣衫不整地跑了进来,抓着人就问,“我爹呢?你们谁知道我爹在哪儿?”
“大帅在书房。”
顾从善闻言蹬蹬地朝书房狂奔,“爹,爹,我听说楚九那王八……”
秦管家闻声赶紧迎了上去,轻蹙了下眉头,“少爷。”看着衣衫不整的他,这身上的脂粉味儿,这脸上的红红的唇印,这是刚从哪个勾栏院里出来的吧!
“秦管家,你拦着我干什么?”顾从善看着眼前的他道,“事情紧急……”
“少爷,你要见大帅,先去洗漱一下,大帅看见你这副样子?又要生气了。”秦管家小声地劝道,“大帅就在书房,天晚了,不会离开的。”
顾从善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不整不说,这身上的脂粉味儿可真浓,赶紧双手抓着衣服护着胸前道,“秦管家我去洗澡了。”掉头就跑了。
秦管家看着他远去消失在眼前,少爷但凡争点气,大帅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
唉……
顾从善不到一盏茶时间带着一身水汽就回来了,“这天都黑了,书房怎么不掌灯啊!”
“少爷,你进去劝劝大帅。”秦管家拖着他忙说道。
“劝什么劝?直接灭了楚九不就万事大吉了。”说着转身道,“老子现在就提刀宰了他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给老子滚进来。”顾子义在里面爆喝一声道。
“少爷,大帅叫你呢!”秦管家说着挑开竹帘看着他说道。
“唉……”顾从善跺着重重的脚步进了书房,透过走廊上的灯笼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形,“管家,掌灯。”
“哎!”秦管家立马招呼左右小厮掌灯,瞬间书房内灯火通明。
秦管家和小厮们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顾从善一撩下摆,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撸着袖子道,“爹,您说吧怎么办?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马砍了他。”
“就知道杀杀杀,这不是一刀就解决的事情。”顾子义看着喊打喊杀的他道,“你把秀儿放在哪儿?怎么说她也是我亲外甥女。”
“嘁!”顾从善闻言嗤之以鼻道,“一个姑爷而已,杀了,在给她找个好的不就得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顾子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看着他道。
“爹,您就是太瞻前顾后,才给了阿九机会,让他发展壮大如此,尾大不掉。”顾从善不满地看着他说道,“您顾念亲情,人家丝毫不念,那两万兵马只认他这个主上,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大帅。”食指用力的点这书案道,“爹,听听,‘主上’他咋干脆不叫皇上得了,主上不是太次了点儿。这野心都摆在明面上了,他想干啥,造反啊!”
“有野心也得有实力才行,名号自封的再响亮,也不过是图惹人笑话而已。”顾子义点着他道,“你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
“不是计较,他野心都摆在脸上了。”顾从善腾的一下站起来焦急地说道,“他现在又有这两万精兵,都能与咱分庭抗礼了。”
这句话是真的说到了顾子义的痛处了。
“你杀了他,这亳州城立马是一片血海。”顾子义看着他冷静地说道,“他们的战斗力咱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打起来那是两败俱伤,这是燕廷和其他义军所乐意看到的。这亳州城咱们可就真的守不住了,立马易主。”重重地摇头道,“现在不能动他。”
“爹,他博尔汗刚被咱们打败,燕廷就是要来也不足畏惧。而这义军嘛!天下义军一家亲,他们不会的。真要敢坐收渔翁之利,会被人唾骂死的。”股从善振振有词地说道。
“天真的家伙,你真的相信天下义军一家亲啊!那都是哄三岁孩子的,个个都想着吞掉对方,扩大地盘儿。”顾子义看着单纯的他摇摇头,“唾骂?都造反了还怕人家骂啊!那朝廷把咱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有用吗?他阻止的得了这多如牛毛的义军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只要你兵马强壮,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动你分毫!”忽然想起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不说,阿九也不是多嘴之人,事情又发生在城外,不应该传到你的耳朵里。”目光犀利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