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应该是后面大疆山的山路图,您看,顺着官道继续往北,然后拐上岔路就能到地图上这处山坳的位置了......”
“而且这种画法是军伍里绘图的习惯,我以前在军伍里见过类似的图。”
“不过这条标出来的山路有些奇怪,后半段歪歪扭扭的确定不是在绕路吗?而且好像后半段还特意放大了地形比例?这是什么画法?”
一个本地的玄清卫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就看明白了,但同样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沈浩拿回地图,让王一明马上联系靖西军,他要查一查那个徐天武,然后试试看能不能从靖西军这条线反过来摸到秀山村的脉络上去。
靖西军那边的消息传回得很快,上午去的协查文书,下午人家就派人将关于徐天武的所有案牍直接带了过来。用靖西军的回信来说就是:涉及瘟疫大事,靖西军上下不敢丝毫马虎。
“徐天武是三十一年前入的伍,去拙火关执过役,还参加过清扫游骑队?走的斥候的路子?”
“斥候什长......这在军伍里算是尖刀兵了吧?”
“十五年前因伤退伍,遂归田。家中有一子一妻......哦?都不是靖西本地人?祖籍不清?以前是流民入的籍?”
往前翻找,沈浩在一份退伍名册里找到了徐天武的名字,上面写的退伍原因是“腿伤不适合继续执役”。不过这份名册上光是有徐天武的这一页就退伍了十七人,其中有八人的编制居然都是一样的:靖西军左军,十一卫,丁字旗,甲组斥候队。而且都是负伤。
一般来说这种集体负伤退伍在边军里很常见,特别是清扫游骑队更是如此,因为即便没有打仗可依旧需要对蛮族进行小范围的清缴,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这些和徐天武一起退伍的人现在还能找到吗?”
“可以。他们都是精锐斥候退伍的,在军中会有案牍记录,特殊时候还会将他们招入新兵训练营帮忙的。不过沈大人需要联系他们吗?”
“嗯,我想见一见他们。”
“好的,我这就去派人联系。”
随这些案牍一起来的是一位靖西军的案牍库百户官,做事干脆利落,这边沈浩一说他就立马安排人手去办了,并且说最迟三天内就会见到人。
不过三天时间沈浩也不会闲着,他安排了一组人手朝着那份从徐家搜出来的地图线路进了大疆山,想要先摸一下这张地图上标记的红点到底是哪里。
不过仅仅两天这队进山的探子就不得不返回了万河口,郁闷的告诉沈浩地图有问题,进入大疆山之后后半段的路线全是错的,沿着路线走全是陷阱和绝壁根本走不通,其中一个探子还差点被隐蔽的兽夹夹断腿。
“陷阱?”沈浩不但没有泄气反而眉头一扬来了兴趣。
用假图想要瞒住旁人,这反而说明徐家在特意隐藏什么。沈浩拿着图反复的看,他觉得谜底应该就在这份地图上。
第三天,靖西军的那位百户官如期领着三名老态龙钟的老人见到了沈浩。这三个老人虽然岁数都不小了,六十多将近七十,可身上还是有股气势,就像是一匹匹老掉牙的狼,老了,可还是让人不敢小觑,估计年轻的时候都是些狠角色。
“沈大人,这三人就是现在还在世的徐天武曾经的同袍。”说着又介绍沈浩道:“这位是玄清卫黑旗营百户沈大人,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事问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隐瞒。”
三人点头,沈浩让侍卫看了坐。
“三位,徐天武当年和你们一起退伍的,我看了名册你们都是伤了才退的,能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三人先是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脸上都有些愤恨。
“还能为了啥?清扫的时候看到一个鼠族的小寨子,规模不大,也就几十人,咱们斥候队就准备自己动手灭了他们。可谁知碰上了硬茬子,里面有长袍鼠头,一片毒洒下来咱们就死伤大半。徐什长领着我们几个迂回着才跑掉,然后大部队跟上才灭了那个寨子。
不过中的毒也没法解开了,我的眼睛,徐什长是腿,他们两一个是伤了肺一个是伤了手。这不就只能退伍了嘛。”
“长袍鼠头?”沈浩没在军伍里待过更没出关清扫过蛮族,所以对蛮族的一些事完全不了解。不过边上的靖西军百户笑着给沈浩解释说,所谓的“长袍鼠头”其实就是蛮族的巫师,一种和咱们路子不一样的修士,擅长各种阴毒的术法。
这么说沈浩就明白了。
“那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了联系,隔得太远,家里活又多,这次不是军伍里叫咱们的话估计老死都见不了面的。”
沈浩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要是这些人之间还有联系的话说不定能问到些徐家的日常,可现在看来不指望了。
“对了,你们当初都在斥候队,那应该都学过绘图吧?徐天武也会吧?”
“会!都会,不会画图的进不了斥候队。徐什长画图也是一绝,还发明了一种对折法,就算图丢了敌人捡去也看不懂。”
对折法?沈浩心里一动,拿出那张从徐家搜出来的地图递给了三人:“你们看得懂这份地图吗?”
三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分辨了没多久便默契的相视一笑,说:“这哪里看不懂哟,这是咱们军伍上斥候的手笔,而且看这不就是咱们徐什长最拿手的对折法嘛,嘿嘿,现在还有人会这个?”
“这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