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阳靠在躺椅上,神态悠闲的给沈浩讲着关于上陵汪家的事情,语气轻松,并没有因为自己泄露了宗门的一项秘密而感到半分羞愧,反而给沈浩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不过能知道关于汪家的这些内幕的确是帮了沈浩一个大忙。
“可是师尊,汪家背后为何会有数家二流宗门?这会不会太杂了?”沈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如果汪家是宗门用来伸向靖旧朝里捞好处的手,那自然需要利益最大化才对,这就和多座靠山的现实格局背道而驰了。
说白了,一句话:僧多粥少。
背后的宗门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还是数家二流宗门一起站在背后支持汪家。这是什么原因?
“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李树阳不用猜就知道沈浩心里在琢磨什么。他也不绕弯子,继续解释道:“你现在也是靖旧朝里权柄较大的人了,对于靖旧朝的实力虽然还不曾接触到全部,可也知道不少了吧?单独拿一个二流宗门出来根本不够靖旧朝塞牙缝的,惹恼了抬抬手就能轻易灭之。
之所以宗门尚且还能矗立不倒,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团结”两个字,一个阶位的宗门总是互相团结,甚至一些大是大非上还能跨阶位的团结在一起抵挡来自靖旧朝的压力。
生存是所有宗门的第一要务,所以不论是三流还是不入流,又或者一流和超级宗门,度能够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也就促成了如今靖旧朝和宗门共存的奇异局面,并且上千年的一直延续至今。
不过除开生存,要活得更好,那就需要各凭本事了。单枪匹马容易被靖旧朝发现并且碾碎,拉帮结派太多又会削弱自己分到的利益。所以有限制的团结就成了首选。只不过有些做得很好,一直存续了下来并且不被靖旧朝所知晓。而一些却失败了,烟消云散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连累宗门本身损失惨重。就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十家宗门被靖旧朝以威逼或者压迫的手段直接封了山门,要么破败消散,要么不再入流。
汪家算是经营的最好的一家了,每年反哺回那几个宗门的好处不比一座大型的灵石矿脉出产得差。甚至这么多年的积累下来,那些二流宗门有几家已经在往一流宗门攀爬了。你可想而知他们被养得多肥?”
道理被李树阳这么一说也就清楚了,但并不意味着沈浩心里的疑惑都没有。只不过并不合适当面问出来,即便他现在名义上是李树阳门下的记名弟子。
沈浩脸上的疑惑没有尽去,李树阳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但他不会再继续往下深入的说了,这涉及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并不适合讲出来给沈浩知道。当然,他觉得以沈浩能在玄清卫里一步一步混到如今这幅权势地位的心智应该可以琢磨出一些来,所以很多事情用不着点透。
话题重新回到汪家身上。
“这一份是汪家的详细情报,虽不敢说穷尽所有,但也绝对有七八分内容了,也涉及了汪家和其背后的那几家二流宗门的一些秘密。你拿去,应该足够你们玄清卫折腾了。”
说着李树阳就拿出一份卷起来的文书递给沈浩。
话题到这里就算有了一个了结。沈浩和聂云的这份人情往来就算平掉了。
不过沈浩虽然暂时没有想明白,但心里笃定这一次李树阳所代表的桂山修院也绝不仅仅只是在帮忙,总有一种推波助澜的味道。
之后李树阳话锋一转,问了一些沈浩关于修行方面的事情,并且对沈浩功法上的一些细节给与了指点。
《大五行诀》是聂云从桂山修院里帮他兑换出来的,李树阳作为桂山修院的五长老又岂会不知道这门功法?并且以李树阳的阅历和经验,指点沈浩这种独自修行的可怜虫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三言两语总是能让沈浩感到收获。
这就是名师指导和独自钻研的区别?
在李树阳的小院里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沈浩才出来,脸上挂着笑,他算是尝到甜头了,对于成为桂山修院的一名记名弟子也变得“真香”。
说起来也是沈浩的意外之喜,之前他是没有想过李树阳真会指点他的修行,这可比跑到传法堂听讲来得舒服多了。
之后沈浩被聂云叫到了之前山顶的树荫下喝酒,沈浩没有拒绝,即便他现在感受到周围这些老树峰的弟子对他的态度和睦了许多,但他并没有和对方深交的想法。
这些人明显都是习惯了“宗门修士”这个身份的,对于沈浩这种“世俗中人”天然有隔阂,如今和睦也不过是聂云的面子加上沈浩“记名弟子”的身份罢了。
喝两杯,聊几句,可以,当真凑上去想要结交那就免了。沈浩堂堂黑旗营大统领可没这么好相与。
在场也就聂云和赵枝鸳对沈浩是真心实意的热情,甚至聂云拿出来自己藏在门中自酿的果酒请沈浩喝,连边上的一众师兄弟他都没给。
别以为区区酒水就不算什么,这对于聂云这种嗜酒如命的人来说绝对是最诚挚的敬意了。
这一场酒几乎没有消停,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场中人才离开回去休息,甚至几个精神好的用真气给自己醒了就接着又开始喝。肆意的模样让沈浩完全看不出这些人是修士,这和他往日接触的修士大相径庭。
“别在意,他们都是心性差一些的,前面修为增长太快,现在主要是修心,顺心,所以才会看上去如此肆意。”聂云笑着给沈浩解释了一句。
“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