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和那扎两个人一直躲在了乌篷船里,他们两个作为弓箭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锦衣卫箭绝对会射穿船篷的?
所以商震那也是想了招儿的。
那船篷里却是有一卷还有着鱼腥味的旧棉被的。
想必是那船老大平素打鱼过后休息用的。
这种情况也不奇怪,这里已经靠海,有很多渔民本就是捕鱼为生的水上人家。
商震便用船篷内的鱼叉把那棉被的一尖端给斜顶在了那船篷的竹篾上了。
可惜鱼叉也只有一把,商震一急之下他却是把那条破被撕了个口子后就把那布条子系在了竹篾上。
如此一来那整条棉被也就悬空了挡在了那篷壁的后面。
等商震挂完了这条破棉被后再从那篷壁上的小窟窿眼儿往外看时,他就见那个穿红衣服的朱公子就把手臂落了下来。
虽然离得太远,可商震一看人家那手势也能猜到那是对方放箭了,所以他才大吼了一声示警。
而与此同时他就往那棉被后面钻,棉被那头的那扎根着就钻了进来,然后锦衣卫射出来的箭就到了。
若说锦衣卫射出来的那些羽箭射穿单层竹篾那并不费什么劲,可是想穿透这条破棉就不可能了。
这条棉被已是不知被那船家放在船上有多久了。
经历了风吹日晒和那本身衣服就不洁净的船家在上面打滚睡觉,那棉被根本就看不出本色来了。
那被面破损处露出来的棉花那怎么可能还是白色的,那却是黢黑黢黑的。
唐代大诗人杜甫诗里的“布衾多年冷似铁”那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条棉被可就厉害了。
你说它硬似铁自是不可能,他偏有棉被的柔韧。
你说软如棉那更不可能,那却已经挤压变硬如同那防寒的毛毡一般!
那哪条船上的篷子不是拱形的,那棉被却是等于被横挂在了船篷里。
这个东西又怎么可能受力。
所以你看那锦衣卫从远处射来的羽箭固然洞穿了竹篾,可扎在那黑黢黢的棉被上可就不受力了。
但凡那羽箭射到那棉被范围之内的竟然鲜有扎进那棉被里的!
这条棉被真是救命啊!当时商震都感叹了。
可随即他不由得又埋怨起白玉川来。
这白玉川也太耽误事了。
你躲在那船篷后面拖延时间那是对的,可你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吹牛逼的话有甚用?!
那不摆明白了你就是在拖延时间嘛,你倒是顺着那朱公子的话头半真半假的说啊!
当商震正在心里埋怨白玉川的时候,白玉川就在外面喊“船篷子快被射烂了”!
白玉川的担心那也是有道理的,锦衣卫一轮箭就把这破旧的船篷射成了这样,那再来几轮,躲在船篷那侧的白玉川他们可就危险了。
所以,必须反击!
所以商震才往自己那一侧的船梢处跑。
他这一跑,那扎自然就也往船头处跑。
胡地三年,那扎那也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了,她绝不缺乏勇敢!
他们这一跑出去之时,恰逢锦衣卫们把第二拨箭雨又射了出来。
要说那锦衣卫真的就是精锐之师,人家那都是练过骑射的。
虽然让他们在骑射的时候射百米以外的一个人那可能欠点准头,可他们现在却是在用乱箭射船篷呢!
他们的大人朱公子就在后面瞅着呢,他们要是百步左右连一个硕大的船篷都射不中,那你说他们还有脸呆在锦衣卫里面吗?
所以说,这种射法才叫攒射嘛!
正因为锦衣卫的弓箭手都把箭往船篷处射了,那船头船梢处那可是一支箭都没有射过来。
船头无人,船梢有橹却同样无人,那他们射那里做什么?
待到锦衣卫的弓箭手们发现两头都有人影蹿出时,商震和那扎就已经同时开弓了。
两个人用的都是连珠射法,不同的是那扎用的是箭,商震用的依旧是那围棋子。
在这之前,商震已经和那扎说过了,要尽量射马别射人。
射马了把人摔伤了还不至于结下死仇,那要是直接就把人给射死了那可就一点回寰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商震和那扎却是不约而同的把箭向那些锦衣座下的马匹射去。
那扎也就罢了,连珠三箭她也只射中了一匹马,并且由于她臂力弱那一箭也没能射进马体之内。
不过箭矢终究是利器,她那一箭直接就把一匹马射得尥起蹶子来。
可商震那就不同了。
他现在用的这张弓虽短却绝对是硬弓,他连珠三石便射倒了三匹马。
这回于商震来讲,射马那就已经算是留手了,他可不能再放任追兵了,那自己别再心存妇人之仁再把自己玩死了!
所以商震这三石射的却都是跑在前面的马匹。
弓硬射出的石子自然就力大,别看商震射出去的是石子,可是他这石子的威力却是比那扎射出去的箭矢威力还大。
此时对方的马匹在跑,他们脚下的船又正行于水上,双方相对速度却是差不多,这和射固定目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更何况在铁帷山里,商震可是没少拿弹弓射活动目标不。
所以,他这三颗棋子却是都打在那马的马头上!
顷刻间,三匹马相继仆倒,那马上的锦衣卫自然就跌落马下。
于锦衣卫们来讲,他们也只是在捉拿凶犯罢了。
现在又不是打仗冲锋,他们又怎么可能纵马把已是跌落下去的同伴踏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