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辆的车,每辆车至少有一个车夫,而实际上平均每车一个人并不行,就是一千出去的伙计,除此还有约一两百个跟车护卫,在这里分钱的热热闹闹,也有小两千人。
这里面有些不是走私贩,是人手不够用时,比如发生临时生病、病故、家里有事必须离开等等,就地雇用补充人手。
这就分完钱后,有一些人畏畏缩缩的不敢走,为首的名叫石栓,家不在南兴,莫斗好几回雇用他,两个人较为熟悉。
“石栓,你们怎么不睡觉?睡饱了,明早大肉馒头管够,要喝酒的也有,吃饱喝足回家好搂婆娘。”
“莫哥,俺们还能回家吗?”石栓哭道:“原来你的生意是大靠山,哥你这大靠山会放过俺们吗?呜.....俺们不要死,俺婆娘是刚娶的,俺还没有睡够婆娘,不想死.....”
莫斗气乐掉:“滚你的吧,老子还伤着呢,把老子气死了,有你小子什么好处,滚,谁家缺夜壶吗?也不要你的脑袋,滚。”
“哥,跟你做买卖好些回,俺相信你不要俺的脑袋,可你这靠山把军队也拉出来遛着,俺们害怕,离开哥你以后,俺们的脑袋就掉了吧?”
石栓继续撇着嘴掉眼泪:“这南兴的地挺肥的,俺路上来见到挺羡慕的,还说过俺婆娘答应的话,俺们就搬这儿来住,俺婆娘种地,俺跟着哥你挣钱,俺们可不想壮这里的地,俺这身肉看着壮其实不咋的,壮不了多少地。”
跟在他后面的人都点头,表示南兴的地足够肥沃,不需要再另行施肥。
莫斗主要是伤没有好,没有斗嘴的能耐,他无奈的也不再骂,叫来一个手下的伙计:“你带几个人明天送石栓兄弟他们出南兴。”
那伙计还不乐意:“扯咧,几个汉子又不是女人,为啥还要送?你石栓着急见婆娘,我就不想回家见婆娘?”
莫斗坚持要他去,伙计骂骂咧咧的挑人,被挑到的人也骂,石栓几个反倒放下心,讨好的道:“莫哥你放心,俺们不是头回做事,嘴里啥也不说。”
莫斗斜眼看他:“兄弟,你看我几时交待过你?你小子跟着我也算走过几个地方,谣言闲话可曾少听?对那些大人物几时有动摇过?办他们要讲证据,货已经送走,我这兄弟们明早就解散各回各家,你敢胡说,谁信呐?”
石栓为了让莫斗保自己活命,一心一意的要讨好他,又凑近道:“哥,俺的意思让你下回还用俺,路上不是遇到那个什么....猪王,鲁王的人,哥你放心,俺家不在鲁王那里,他治不住俺。”
莫斗微乐:“兄弟,哥哥我做的是走私生意,从来不怕什么鲁王猪王,再说朝廷把一些东西管的严紧,鲁王猪王也有用到我们的时候,只未必用我就是,不过这道上的消息我不缺,他敢逼我,惹急了我全揭出来,都是一个脑袋一口气,谁又怕谁?”
“嘿嘿,哥你厉害,俺的意思你下回还用俺......”石栓涎笑。
莫斗轻拍他肩膀:“你要信我,心放肚子里,睡觉去,保你平平安安的到家会婆娘。”
在这里他想到齐贵过来找他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咱们这个靠山,不喜欢杀人。”
“那就好,那就好,”石栓高高兴兴的带着几个人回房睡觉,就要进去时又扭身堆笑:“哥,好睡,下回还用俺。”
.....
四个官道方向有三个拿到货物,都是由军队保护分割开来,从黎明前的黑暗走向晨光,天色大亮后,鲁王跟踪的人更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货物交到和十四个商人约定的地点,他们空手而归。
最后一个方向的鲁王人手就更加的不顺,他们被带着爬山越岭,又淌一回泥地,别的人省悟返回,他们在省悟以前还将继续好几天。
梁仁在货物与违禁物品分开后就得到回报,他放下悬挂着的心,却有另一种激愤升腾而起。
他是多么的想借这件事情向鲁王掀起争端,如果拿住证明是鲁王的人手送往京里,梁仁相信他不是孤军奋战,过往和正在受到鲁王欺压的人都将群起,他和他们将携手痛殴鲁王不安分的手,和鲁王不安分的心。
事实上梁仁这样想他也这样做,关押高劲三个人而不是想法驱赶三个人就是梁仁的本意,可是关键的时候,梁仁还是退缩,他没把握自己将拿鲁王磨刀,说不定反送给鲁王去磨刀,强大了鲁王这个极为讨厌的亲戚。
他不想冒着给鲁王当磨刀石的风险,南兴封地和他个人都需要徐徐强大,容不下中间的任何闪失。
“唉!”
梁仁一拳砸在黑色如意卷头的大案几上,半垂下的面容上流露出又悔恨又懊恼的神情。
他恨自己没胆,可现实让他又必须没胆。
这个时候需要有一个人前来劝解,外面就真的进来一个人,和梁仁比较相得的先生章乐瑜又出现,他躬身就是一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梁仁阴郁着眼神:“喜从何来?”难道是喜他没胆。
“恭喜殿下又得一位聚财干将,四方商会不过一个晚上就聚财无数,想来那位乐于捐赠的伯夫人又将大方呈献,”
章乐瑜说到这里,梁仁就开始笑,为什么想到伯夫人他就笑的谨慎而又欢喜,他自己到现在也没有认真想过,还是没有察觉到他对承平伯夫人的不同,反正殿下开了心怀。
章乐瑜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笑道:“而殿下,据我知道的,四方商会一般举办三或七天,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