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完美的手术,将原本难产必死的母子二人从鬼门关前活生生的拽了回来。
当傅小官打开门走了出来,当他满面含笑,当他亲口说出母子无恙这四个字的时候,院子里所有的人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
就连一向矜持的尚皇后也未曾例外。
这是何等样的喜讯!
对于太医院的太医而言,傅小官此举开创了救治难产的先河,他们保住了脑袋,并且极有可能能够从定安伯的手上得到那治疗的法子。
对于董书兰和燕小楼而言,她们对生孩子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问筠在鬼门关的门口都被夫君给救了回来,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们为虞问筠感到庆幸,为嫁给傅小官感到无比荣幸!
尚皇后和宣帝悬了半天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放了下的!
似乎就在潜移默化之中,宣帝和尚皇后对傅小官所言,都极为信任。
细细想来,从宣历八年这小子来金陵到现在,他说过的话,写过的策论,着过的书,以及他所做过的事,至今无一件没有实现。
莫名之中,他就成了一言九鼎之人。
他不是皇帝,但他若归去武朝,必然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宣帝此刻看着傅小官,心里五味杂陈,他是朕的女婿,是半子,可隐约之中,自己开始对他有了防备之心。
朕当真该全身心的信任他吗?
作为帝王,他扪心自问,做不到。
尚皇后的脸上终于洋溢出了笑容,她取了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坐在了院子中的石桌前。
她觉得很累很累,比锄了一整天那花园还要累。
她对傅小官招了招手,转头对一名宫女吩咐了一句:“叫厨房做一桌子好菜,送到此间,本宫得亲自感谢小官,还有……那两位姑娘!”
傅小官坐在了尚皇后的对面,神色却依然严肃。
“手术而今是成功了,但接下来的几天非常关键……”南宫飘雪正好走了出来,他也对南宫飘雪招了招手,南宫飘雪坐在了傅小官的身边。
“这位姑娘名叫南宫飘雪,武朝左相南宫一羽的孙女,水云间的弟子。若不是她……我其实毫无办法。”
尚皇后一听,拱手一礼,吓得南宫飘雪赶紧一让,连忙给尚皇后道了一个万福:“娘娘可千万莫要折煞了小女子。”
“姑娘救了本宫的女儿,这份恩德……让本宫如何去报!”
“娘娘言重,这是公主殿下的福分。说来小女子也恰好今儿个抵达定安伯府,恰好遇见了这件事,恰好他、定安伯又……略懂医术。今儿手术极为成功,但术后还需要用五到七天来观察。
七天无恙,那便无恙。”
“还有危险?”尚皇后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南宫飘雪点了点头,“术后、若是九公主未曾出现发热,那就无事。”
“若是出现发热呢?”
“这……”南宫飘雪看向了傅小官,傅小官说道:“若是出现了发热,那就是伤口出现了感染,感染的意思是有细菌在伤口处繁殖,导致出现炎症。目前还没有特效的药物来治疗,这需要靠问筠自身的免疫力来抵抗。”
尚皇后和南宫飘雪都不明白傅小官说的细菌、免疫力是什么东西,以至于尚皇后极为疑惑的看了看傅小官,觉得那手术怕就是他做的。
傅小官此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问筠的这场手术,术前术后都有消毒,想来问题不大,你也不用担心。但接下来这几天,对问筠的照料之事还得劳烦飘雪,所以娘娘若是方便,就让飘雪这几天住在这里,其他人照顾问筠,我不太放心。”
尚皇后当然同意,她连忙又吩咐了宫女收拾了一间屋子,然后拉着南宫飘雪的手,慎重的将虞问筠的照料之事交给了她。
这一夜,傅小官也没有回府。
虞问筠有伤,尚皇后早已找来了奶娘,那初生的婴儿似乎在娘胎里折腾的累了,他吃了奶就舒服的睡着了。
到第二日,虞问筠没有出现发热的想象。
傅小官还是没有回府,他却不知道他的大名又一次在上京城里传遍:
“定安伯乃神人也!”
“就在昨晚,定安伯亲自为他的夫人,也就是九公主殿下接生……难产,你们知道不?”
“什么?九公主难产?这、这岂不是无力回天?”
“是啊,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有人觉得九公主能够救得回来,可你们猜最后的结局如何?”
一间茶楼里,四方桌前原本坐着四个人,此刻这茶楼里所有的人尽皆围了过来,看着那说话的汉子,“你特么赶紧说呀!”
“这还需要说么?既然定安伯出手了,自然母子无恙!”
“定安伯又不是神!再说你们何时听过定安伯懂得医术?就算他懂得医术,他怎可能解决难产这个问题?”
那汉子满足的一笑,双手虚按,“诸位、诸位……我那堂兄就在太医院,他昨儿晚上可是亲身经历,回来之后说起,对定安伯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来听听!”
“真想听?”
“你特么废话,快点!”
“那就把这茶资给我付了。”
一人从袖袋中摸出了一锭足足十两的银子,往这桌上一拍,“这够你喝一个月的茶了,快说来听听。”
那汉子眼睛一亮,将那锭银子收起,假咳了两声,袖子一撩,说道:“话说就在所有太医无计可施之时候,定安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