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他微微倾身,又动手开始挖那个瓶子,严肃而认真的。
白溪皱眉,倾身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玩。”
“多大了还玩,你幼不幼稚?”
“你多大了?”
“你管我多大,反正比你小就对了!我能玩,你就不能玩!”
苏少谦盯着她,半晌,果然收了手,拍了拍掌心里的沙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白溪,如果我让你再等我一年,你会不会等?”
白溪微微翘起的弧度有些僵硬,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等,你打算怎么对付白倾城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干涉,就算你们将来离婚了,也跟我没关系,苏少谦,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想回头。”
“不想回头……是因为千息佐么?”
男人凝眉,黑冷的视线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的……”
白溪拍了拍双手,屈膝抱紧自己:“我想,今晚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等天亮了,我就回去。”
“白溪,你变了……”
苏少谦屏息,声音忽然压得很低:“你小时候,哪怕是我故意刁难你,你也从来不会说出不想见我的话,只会没心没肺的像只跟屁虫一样整天粘着我……”
白溪笑:“那时候小嘛,不懂事……”
十几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正是不顾一切只要爱情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可以没脸没皮的追着他跑,可这会儿不行,她长大了,长大了的就代表不能再无所顾忌的生活了,她需要思考以后的路,需要被道德的底线所约束,需要照顾其他人的感觉……
她抬了抬手指敲了敲他的臂弯,挑眉轻笑:“喂,你还记不记得那晚我第一次见千息佐,我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记得。”
苏少谦撇撇嘴,酸溜溜的看她一眼:“看来你那时候就看上他了,长得没我好,性格也没我好,身材也没我好,品行也没我好的,你看上他哪里了?”
白溪索性懒得理他的抱怨,笑眯眯的开口:“我前两天终于记起来了,就是那次,我去美国找你那次,你把我丢路边了,当时有好几个醉醺醺的人缠着我,就是他的车停下来了,虽然当时打电话call警察的人是司机,他当时一直没下车,但是我记得从外面看过他一眼,就是他!好神奇,当年他救过我一次,这次又救了我一次!”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情,于是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却不知道对她而言只是一件机缘巧合的事情,对他而言,一字一句,却都像是最尖锐的针尖一样扎进了心里,扎的他鲜血淋漓……
她跟千息佐认识短短五个月的时间,留给她的回忆却都是他怎样救过她,怎样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手帮助过她,而他,留给她的,却除了难过就是疼痛……
“话说,你以前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
她歪了歪头,一脸认真的询问他:“我记起来的事情不是很多,但是片段里,你看我的时候几乎都带着满满的厌恶的,是讨厌我一直粘着你吗?”
苏少谦脸色白了白,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似的连连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连连摆手。
白溪抬手帮他拍了拍后背,皱眉:“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就随口问问而已……讨厌就讨厌啊,我又没逼着你让你说不讨厌我……”
苏少谦终于停了咳嗽,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咳而浮现出一丝红晕来,薄唇动了动,才哑声开口:“你……饿不饿?那边……咳咳……那边有烧烤,我们……咳咳……我们一起去吃点烧烤怎么样?”
他一边呛咳着一边说,白溪闷闷扫他一眼,半晌,点头:“好。”
大虾、螃蟹、鱿鱼、生蚝,还有各式各样的蔬菜在烧烤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周围三三两两的坐着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还有几个看起来刚满二十几岁的少女,凑在一起笑笑闹闹的,时不时的偷偷将手中的手机对准了苏少谦的侧影咔嚓咔嚓拍几张,又紧张的转头看其他地方,生怕被发现似的……
白溪单手托腮,不停的翻着上面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烤糊了,苏少谦就专挑她烤好了的吃,偶尔夹一个大虾凑到她唇边,被她扭头避开了。
“你看别的情侣都这么互相喂着吃。”他抬手指了指其他人。
白溪眼皮抬都懒得抬一下:“你也说了,人家是情侣,我们又不是。”
苏少谦皱眉,不悦看她:“那我们是什么?”
“陌生人。”
“陌生人?”
他眯了眯眼,语调怪异的重复了一遍,忽而冷笑:“陌生人会坐在一起吃烧烤么?”
“怎么不会?你请客,我负责烤,吃完之后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
苏少谦被她一句一句不带感情的话气的险些内伤,冷着脸瞪她:“白溪,你闹够了没有?生气就生气,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准再说互不相欠的话!”
他一生气,忘记了吃东西,白溪夹了块鱿鱼尝了尝,味道不错,于是继续烤鱿鱼,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样子。
苏少谦捏着筷子的手有些僵硬,再也没了吃东西的**,就那么僵硬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白溪索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