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颇有相似之处,不是吗?”见众人皆默然不语,陈皮接着说道,“但看诸位的意思,处置起来却大有不同,不知道哪位能为我解此疑惑?”
大厅中沉默了良久,才有天松子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陈前辈,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们就不必再提了,前辈还是说说您对此事要如何处置的看法吧。”
“不,天松子,这可是关系到未来与妖族战斗的大事,本人不通兵法,但亦知道功必赏、罪必罚的道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二字,不能因为是某些门派的弟子就受到特殊照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等听到天松子一番话的纯清子等人松下心来,陈皮已经断然否决了天松子的提议。
“也许在位的诸位会认为,清尘子他们不过是言语上冒犯了我,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是在小题大做,哼哼,我陈皮在这里明着说,这件事上我就是要小题大做了。”陈皮大声地吼道,这声音可谓是掷地有声。
纯清子等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心知肚明清尘子等人是保不住了,如果说能按赵友城所说的处理方式解决此事,已经是烧高香的好事了,心中不禁大感后悔,早知如此,不如痛痛快快地答应赵友城的要求,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我今天要的就是这公平二字,我要知道这些图我妖仆、毁我声誉、当面辱骂我的人到底应当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陈皮的怒吼声在大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柄巨锤重重地击在了纯清子等人的心上,就连一向泼辣蛮不讲理的纯岚子也是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此时的她才知道后怕。
有了陈皮这样一闹,对清尘子和宇文扬威五人的处罚自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也没有人出来为五人说情,更何况不少人认为天德宗这一次亦是咎由自取,他们仗着自己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这一次算是踢到石头上了,见到纯清子和观心子他们吃瘪的模样,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暗暗地偷笑。
清尘子与宇文扬威几人面如土色地跪在了大厅的中央,不住地将哀求的眼神投向四方,却无一人给予他们任何一点回应,就连他们自己门中的长辈,也别过头去,不看他们,而更多的人则是以轻蔑的眼光看着他们。
宣布最终结果的是洞玄派的代表,赵友城的要求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满足,只是最后经天松子要求,鉴于目前的特殊性况,无法送五人回国,而且执行任务的人手确实不足,所有的实质处罚均延后执行,命五人戴罪立功,而一向拒不承认陈皮为长辈的纯清子等人,则主动低下了头。
趵勒的要求亦得到了满足,三天后天松子和纯清子、观心子等人将代表所有修行者与雪妖一族签下互不侵犯的条约,以此形式保证雪妖一族的安全。
等厅中诸人逐渐散去,纯清子带着清尘子几人来到了陈皮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前辈,贫道门下弟子们无知,冒犯了前辈,贫道带他们前来向前辈赔礼道歉。”
陈皮随意地摆了摆手道:“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如果说他们能将这次教训谨记在心,那比他向我赔礼道歉一万次也有用,如果说根本没放在心上,那这赔礼道歉更是表面功夫,毫无用处,妖族众多,但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投,你们行事要小心谨慎,莫要无端地为我们树立敌人,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如今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再自寻烦恼了。”
纯清子陪笑道:“前辈说得是,弟子一定回去好好教导他们,不忘前辈的教诲。”
此时的他再也不会提什么要求陈皮应当受指挥委员会节制的狗屁提议了,无论是陈皮的辈份,还是他的修为,都绝不是他们这些低辈的修行者所能比的,陈皮无意管束他们,已经是他们的福气了。
观心子也在一旁面带愧色的听着,如今与陈皮关系最僵的就是天德宗和道心宗两派,上一次的风波还未平息,现在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又怎么能不令纯清子和观心子两人暗中焦虑呢。无端地和陈皮结下架子,回到国内,必然会受到宗主的严加惩处,所以两人只能拉下脸面,留下来与陈皮修补关系,希望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少。
陈皮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对两人道:“你们回去一定要拘束门下弟子,绝不要去招惹雪妖和那个趵勒,趵勒的修为已经趋于大成,我自认亦不是他的敌手,若是将他惹恼了,投身那边,无疑将是我们的劲敌。”
纯清子和观心子心中大震,如今在修行者中,就是以陈皮的修行似乎最高,现在连陈皮都这样说,趵勒的实力岂不是更加可怖,两人唯唯诺诺地说了几句,恭恭敬敬地向陈皮告辞带着门下弟子离开。
看着纯清子诸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赵友城恨恨地说道:“哼,便宜他们了,若不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一定要师父上天德宗总堂讨个说法去。”
“算了,友城,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陈前辈也算是给天照子他们师徒出了口恶气,这事就到此为止,现在妖孽横行,生灵涂炭,我们各派正是需要精诚一心,携手合做,才能将妖族的嚣张气焰压下,自己人的内部可不能先乱起来。”天松子拍了拍赵友城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天德宗和道心宗亦是我修行界的名门大派,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借助他们的实力,实在是不宜与他们结下太多的冤仇,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