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骗人。”早茶义正言辞的说。
得到的是陈皮的白眼。
眼神中满是鄙夷:“承认自己馋胖爷身子怎么了?又不丢人!”
这眼神让早茶很难受,好吧,自己的担忧完全成了事实,陈皮果然以为自己在趁人之危。
此题无解。
无解就无需解。
早茶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死胖子既然不信,那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姐姐不解释了:“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这次陈皮没有再沉默:“那就往南川方向走,只要回家,我们就安全了。”
早茶收起毯子和衣服,撑着黑伞:“我们可能需要找个交通工具,渡船不能用了。”
“你恢复的怎么样?能走路吗?”早茶看着一望无际的雪,陈皮的身体刚刚被阴官之血洗礼,仅一个小时根本不可能恢复。
遍布积雪的田野。
其实并不好走。
“我试试,应该能自己走。”陈皮紧了紧衣服,就准备跨步前行,刚迈出第一步,就觉得这黑伞外面的温度,好凶。
“能把黑伞给我用用吗?”
早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伞外面,好冷。”陈皮悄无声息的将大黑伞夺过来,暖和了好多,这伞定是神器,能贪下来最好了,不还了,不还了。
这伞以后就是胖爷的了。
……
……
伞下。
春光正好。
微风不燥。
陈皮全身的经络、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包括心门灵海,彻底被早茶的阴官之血彻底冲刷了一遍,根本不是短短一个小时能够恢复的,他现在比普通人的行走能力都差,身子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发酸。
幸好心门灵海处生了一朵莲花,缓解了身体的压力,否则怕是连步子都迈不开。
陈皮鼻尖处留着淡淡的檀香味,是早茶衣服的味道,很淡、很轻、很好闻。
单手举着大黑伞,陈皮开始尝试着在积雪上行走:“我可是胖爷,我可是穿越大佬,这点雪还难不倒我。”
陈皮走出几步后。
回过头。
示威般看了看早茶。
可就是这个回头,或许是扭身的力度有些大,也可能是雪地太过光滑,陈皮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而且是脸最先着地。
噗通一声!
再抬起头的时候,陈皮的脸上,除了眼睛跟嘴巴,全都是雪花。
早茶看到了,想着不能笑,笑了会不礼貌,会非常的不淑女,可是却没有忍住,嘴角勾起一抹弧线,紧走几步伸出手:“走路都走不稳,还嘴硬。”
陈皮一把蹭掉脸上的雪:“不是我的问题,是路太滑,难道胖爷走路还需要人扶?”
嘴上强硬,自己却本能的去够早茶的手,心路历程是:“胖爷不用你扶,但你这个馋胖爷身子的色女,伸把手将胖爷拉起来,不过分吧,都是共过患难的战友,得仗义。”
可是当陈皮的手马上就要抓住早茶时,早茶竟然直接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边走还边说:“你是诡秘调查局的探员,以后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摔倒的时候,万一我是落井下石的罗刹呢。”
陈皮表情一怒。
“女人,你这是在羞辱胖爷吗,你给我站住!”
陈皮抹掉雪,顾不得脸颊的冰凉,起身就去追早茶,他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来自地府的阴官:“身为客人,行事作风,要有分寸,不要太嚣张。”
路很滑。
雪很厚。
陈皮想追上恢复了一定神力的早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巅峰状态的胖子都不可能追上早茶。
不一会儿,陈皮就摔倒在地,然后爬起来,走一段路,又摔倒,接着爬起来,继续摔倒,继续爬起来……
短短一截路,陈皮整个人摔的完全不会走路了,眼看着已经摔出了阴影。
这时候的陈皮,脸颊通红,鼻尖微肿,额头更是鼓起好几个大包,头发上沾满了积雪,嘴巴和鼻子中间还在止不住的流着清鼻涕。
一坨一坨的鼻涕。
止都止不住。
陈皮使劲蹭了蹭鼻尖儿:“阿嚏!”
“好气啊。”
“好想死。”
“不过了。”
鼻尖处传来一阵异样。
陈皮使劲吸溜了一下,紧接着又擤了擤鼻涕,擤完鼻涕,抬起头望了望十米之外的早茶:“女人,算你狠。”
吐槽完。
陈皮直接大喊了一声:“姐姐,我错了,帮一下。”
早茶:“……?”
陈皮继续喊:“真不行了,要死了。”
早茶:“……?”
陈皮生无可恋:“给个面子呗,要不,胖爷以身相许,随了你的愿?”
这时候。
早茶其实特别想笑。
又想好好训斥死胖子一番。
可看了看陈皮的狼狈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回陈皮身边。
蹲下身子,先是拿手把自己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吧。”
陈皮:“几个意思?这样不好吧。”
早茶:“上不上?”
陈皮:“胖爷从不吃嗟来之食。”
早茶:“最后问你一遍,三,二……”
陈皮:“好吧好吧,你赢了,其实胖爷摔倒,是在修行,你不懂,这是我们老陈家祖传的修行秘法,你以为我是真的摔倒吗?你错了,我是在锤炼筋骨!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竖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