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身后背着他那把有名的大刀。
桥头带队的队头一瞧,刚才还有些昏昏欲睡的精神头一下又振奋起来——他可是知道,雅州的马队成员个个身价不菲,虽然袁韬在雅州各地的洗劫中单单留下了秦峰的马队,不过对他们这些几层士卒来说,错过了洗劫石寨,眼前这些认可千万不可放过了。
何况,那些人还带着马匹,明显是从藏地换来的,这些马匹他们自然不敢沾惹,那可是袁韬的禁脔,少一匹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但从这些人身上狠狠搜刮一笔还是可以的。
“站住!”
队头拦住了秦峰一行。
“这位军爷,我叫秦峰,是帮雅州总兵办事的,请通融则个”
“雅州总兵?”,队头斜睨着秦峰,嘴角带着讥讽,“请问姓甚?”
“姓杨”
“哈哈哈”,那队头大笑起来,“告诉你等,原雅州总兵杨展由于与张贼暗通款曲,已经被四川总督李乾德、新任雅州总兵袁韬袁将军正法了!”
“啊?!”,秦峰吓得浑身发抖,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那队头接着说道:“新任雅州总兵袁大将军宽宏大量,对于行走与川藏一带的商队网开一面,不过由于手下兵卒实在太多,也要四处筹募军饷,故此……”
秦峰赶紧将一包银子奉上,那人拿过去掂了掂,面色马上变了,他将银子揣入怀里,接着便骂道:“打发叫花子呢,才三十两,老子手下有一百人,平均下来才三钱银子!”
秦峰赶紧将另外一包银子奉上,口称:“这包是二十两,加上那一包,总共五十两,咳咳,黄金”
那人一听,眼睛不禁大亮,赶紧解开了包裹,打开一看,黄澄澄,可不是黄金!
如今黄金贵重,一两黄金价值十五两白银,五十两的话就至少是七百两了,每人能分七两了,这还是辛劳一夜的报酬,那人不禁眉开眼笑,秦峰继续说道:“雅州家里还有些家产,到家了将另有孝敬奉上”
其实,对于这些商队,袁韬早就说过了不得刁难,眼下有了五十两黄金,也够面子了。
队头大手一挥,士兵连忙搬开了拒马。
秦峰等人很快来到了石桥的另一头,那里的拒马也搬开了。
像天全这样的山地峡谷地带,地势自然不太开阔,当秦峰等人来到拒马外面时,便将整个路面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一件令明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人突然从身上取出了一把把短铳,那是一种这些流贼出身的明军从未见过的短铳,铳声细长,但仍可一手握持,铳腹粗壮,模样着实奇怪,但当这些“伙计”手里的短铳鸣响后,仅仅发出了一声轻响。
这些短铳就是大夏国专门为灰衣卫打制的声音小、近距离威力却不减的短铳,也是三连发,五十人就是五十把短铳,还是三连发,就在明军目瞪口呆中,他们击发了短铳,晨曦中,铳声和火花此起彼伏。
没多时,石桥这一头的明军全部倒下了,而在此时,陈文盛亲自带着骑兵冲了过来。
他的目的是将守桥的明军全部歼灭,不让他们有时间回去报讯,眼见得秦峰等人占据了石桥的另一头,还在这一头的明军自然就是瓮中之鳖了。
一个小时后,此时旭阳早已升起,陈文盛的骑兵旅已经将石寨团团围住了,
而步军旅也在通往雅州那条唯一的道路上布置了防线。
袁韬早就惊醒了,幸亏当时的他在轰垮石门后,在那后面也堆起了一些由大石块、木头形成的障碍物,否则瀚海军早就破门而入了。
他的几百骑兵在瀚海军抵达后勉强披挂上阵,结果瀚海军骑兵一个冲锋便将他们消灭了,剩下的慌不择道地跑回了石寨。
石寨。
袁韬又气又急,石寨只有一个门,靠近后山的那处倒是可以放下绳子逃走,不过那里也有敌人的骑兵,勉强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将军”
就在他焦躁不安时,他手下一个长期跟着他的将领,原本也是十三家之一、诨号黑虎、真名王高的说话了。
此人诨号黑虎,倒不是因为他长得黑,而是心黑,在汉中、川东时,给农户、工匠脸上刺字,什么字?有的是“朱由检”、“朱由校”,有的是“皇帝老儿”、“当今国丈”,而对年轻女子,他在她们脸上刺上“”、“贱货”字样,据说是自己办事时更来劲,有了这样的刺字,这些人自然逃无可逃,后来袁韬势大,他便投靠了袁韬,,就这样,他让这些人根本。
“这些人明显不是山外的土司军,也不是蒙古人的军队,更不是张贼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哦?”
“占据北境的大夏国的军队!”
一听此话,袁韬的眼里突然闪现出精光。
“当前天下,势力最强大者非大夏莫属,我等偏隅于川西方寸之地,莫说恢复四川了,连张贼都无可奈何,虽然一时快活,终究是左支右绌,若是投靠了大夏,虽然一时受到拘束,不过终究性命是保住了”
“哈哈哈”,袁韬不禁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