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吴校尉,万万不可啊!”
一听这话,诸葛亮脸色煞白说不话来的同时,诸葛玄也是吓了一大跳,腮帮子一抖连忙跑上前来向吴良求情,“亮儿年纪尚小不懂事,言语上冒犯了吴校尉,我代他给吴校尉赔罪,吴校尉你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这墓中的阵法极为凶险,吴校尉若将他放入其中,他只怕便要落得黄耳一样的下场了啊!”
“吴校尉恕罪……”
诸葛均、几位妇人与姐姐也是连忙替诸葛亮告饶起来。
“诸位误会了,诸葛贤弟与我已有结拜之谊,我又怎么忍心害他性命?”
吴良却是笑了笑,正色说道,“稍后我会与他一同入墓,倘若他无法活着从里面走出来,我亦是无法独善其身,唯有与他一同共赴黄泉。”
“这……”
诸葛玄与一众家眷顿时愣住,一脸惊疑的望着吴良。
他们实在理解不了吴良的这番操作,两人所为的结拜之谊在他们眼中小孩子过家家无异,或许诸葛亮还有可能当一回事,吴良这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油腻之徒哪里会放在心上?
还与他共赴黄泉?
你把我们都当做不晓事的稚童?
何况若真是不忍心害他性命,又为何要将他置于那凶险之境,这说法未免也太过矛盾了吧?
另外。
最令他们不解的,还是吴良在这之前说的那番话。
什么“不逼自己一把……”,什么“玉不琢不成器……”,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听起来像是在诓骗诸葛亮的,却又让人觉得话中有话。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诸葛亮倒也不憨,完全没有被吴良那所谓的“结拜之谊”蒙蔽,立刻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
然而典韦何许人也,莫说是一个年幼的诸葛亮,便是诸葛玄与那些家眷一起,也未必能够从他的控制之中挣脱。
“诸葛贤弟,哥哥可全都是为了你好啊,莫要怪哥哥心狠,典韦,先将带到陵墓入口等待,我随后就到!”
吴良面色一冷,冲典韦摆了摆手。
典韦的执行力相当给力,当即抱起诸葛亮便向通道内走去,任由诸葛玄与那些家眷在一旁哀求也全然不理。
“我不去!我不去!叔父救我!”
“亮儿!”
“吴校尉,恕罪啊!”
“放了亮儿吧,他还是个孩子……”
如此一直等到不停挣扎、不停哭喊向诸葛玄求救的诸葛亮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吴良才又看向了情绪也是变得颇为激动的诸葛玄与一众家眷,语重心长的道,“诸葛县丞,诸位,你们现在可能不理解我的做法,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诸葛亮胸怀大才,乃是万中无一的天命之人,经过一番雕或可成大器,你们信我!”
“……”
诸葛玄与一众家眷声音总算小了一些,红着眼睛更加疑惑的望着吴良,几名女眷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满脸都是“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的表情,只是迫于形势才没有骂出口。
“?”
瓬人军核心成员也是一脸惊疑的望向了吴良。
他们都知道吴良是身怀异术的“乩童”,拥有占破天命的能力,说是铁口直断也不为过……
就像这次来到邓县,连住处都没有安置好的时候,吴良只是略微起了一下乩,便断言此处有一个叫做“诸葛玄”的人,还断言“诸葛玄”与他将会有所交集。
结果命人出去一查,此处果然有这么个人。
再往深了查探,此人竟还是个同道中人,已经找到了瓬人军此次的目标——丘穆公墓,还有比这更玄乎的事么?
除此之外,吴良还有之前的许多未卜先知的事迹,都是这些瓬人军核心成员亲眼见识过的,自然不会怀疑吴良口中说出的话。
而且。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够得到吴良如此之高的评价,这自然令他们心中更加惊疑。
难道刚才被典韦抓进去的那个小屁孩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嗨呀!你们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快谢过我家公子?”
于吉反应了片刻,一张老脸转瞬之间便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极为“羡慕”的对诸葛玄与那些家眷说道,“我家公子乃是得了真传的乩童,他口中所言之事皆是天道箴言,既然他说诸葛亮能成大器,诸葛亮日后便必定能成大器,你们诸葛一家怕是要一飞冲天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
一听这话,诸葛玄与那些家眷又更加疑惑的看向了于吉。
这二人一唱一和,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还是很难令人相信啊……“我信你个鬼,这个货真价实的糟老头子只怕更坏!”
“总之诸位放心便是,我一定会将诸葛亮安然无恙的带出来。”
见诸葛玄与那些家眷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应该不至于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以致出什么乱子,吴良又笑着安抚了一句,终于不再在他们身上下功夫,接着一边回头看向瓬人军的几名核心成员,一边向人少处走去,“你们过来一下。”
“公子……”
众人连忙跟了过来,小声应道。
“杨万里,你速速去为我准备一批干粮,最少也要四个成人食用一个月的量,用一辆独轮推车装起来盖得严严实实,不得有误。”
吴良正色对杨万里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