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凶相毕露,便是要强行对纪乔希下手。
纪乔希哪肯就范,张嘴便咬住了男人的手臂上一块肉,发了狠地咬着。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把高跟鞋给脱掉了,要不然的话,那尖细的脚跟也是一个可以攻击的武器。
男人吃疼却是不肯松手,反倒是抓住了纪乔希的头发,狠狠地朝着墙壁上撞着。
纪乔希起初还能忍着剧痛跟他博斗。
到后来鲜血从头顶上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就像面条一样慢慢地软了下来。
然而,这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伸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拽了出来。
或许,他以为纪乔希已经无法动弹,不再具备反抗力了。
这便放松了警惕。
他打开密室的门,将纪乔希拖拽到了书房,正准备给她套上项圈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门外蹿了进来,抬起一张椅子就朝着他砸了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乔希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感觉到头疼得厉害!身子仿佛处于颠跛的海面上,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始终影响着她。
她很难受,想吐,时尔睁开眼睛,看见纪乔言扶着病床,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说得很大声,像是在嘶吼,她拧紧了眉毛,她听不清楚他在吼什么。
只是看见他眼眶都红了,他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快要崩溃的那种。
“乔言,你哭了?
有人打你了吗?”
她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想要安抚他。
可惜,此时说出来的话,竟是如此的沙哑,无力。
挣扎着说出来,纪乔言却是崩溃地哭了出来。
他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以前跟别人打架过后的狼狈样子。
是啊,这傻孩子又打架了。
“乔言,别怕啊!姐姐会保护你的……”她的话刚说完,纪乔言哭得更厉害了。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被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给拦住了。
而她则被推得越来越远,她看着他崩溃地跪在地上嚎淘大哭。
她记得那一年,爸爸突然晕倒过去,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纪乔言也没有这样哭过啊。
他在哭什么呢?
纪乔希没有能够想明白,因为那一扇门给紧紧地关上了。
砰地一声巨响。
她仿佛被关进了一片雪白的世界里,有人在跟她说话,她听不清楚。
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的手背上扎上了输液管,无影灯很亮。
渐渐地,她感觉不到疼痛了。
一阵困意袭来,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始终没有想哭明白,纪乔言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小时候被人打了也不会哭成这样子的。
黑暗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里,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往家里走。
“乖,姐姐以后保护你,还给你糖吃!”
这样的梦境,一直在重复着。
断断续续的,仿佛永远也没有止境。
在梦里,他永远是没有长大的样子,她尽心尽责地保护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渐渐地清醒过来了。
她感觉到口很渴。
仿佛是从沙漠里被暴晒了好几年似的,身上的水份都被烤干了。
嘴里又苦又涩,还干得要命。
她本能地呢喃着,“水,水……”那清冽的生命之源并没有如期地送到嘴里,而是有一点冰冷而潮湿的感觉紧贴着她的唇,一点点地滋润着她。
但是这点湿润根本无法解决她的问题。
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视线的,仍旧是纪乔言那张略带着紧张而帅气的脸。
他守在她的身边,拿着一根绵签,沾了些水滋润着她的唇瓣。
“给我喝,我要喝水……”她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这辈子也没有这么渴过。
她抓住了纪乔言的手臂,将杯子往自己的嘴边拉拽。
纪乔言并没有如她的愿,反而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别动!你现在暂时不能喝水!医生说,手术之后,要八个小时以上才能喝水。”
“可是,我快渴死了!”
“你不会渴死的,你在挂瓶呢!”
纪乔言的情绪比之前稳定多了,声线也温和了许多。
纪乔希侧过头,这才看到那液体顺着塑料管子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
不过,这样输液的方式一点也不解渴,她真的好想把管子扯断了然后把那点滴液都喝光了。
不过,她现在没有力气起身,头疼得要命,仿佛骨头都碎了一般。
“别动!你的头部受的伤比较重,医生说,以后会留下后遗症,还有可能脑震荡……”纪乔言的声音温和。
只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几度哽咽,喉结滚动着,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在眼底酝酿着。
最终被他压制下去了。
受伤?
纪乔希这才想起来,她在那个姓蒋的男人住处所发生的一切。
她被那个殴打,虐待……前面的细节,她大部份能够记得,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乔言,你的脸上这么多伤……”她定睛看向他。
打算伸手去摸他的脸,然而,纪乔言却是立即站了起来,“我去医生那边问问,看看你能吃什么。”
“别走,乔言,过来,让我看看……”纪乔希喊住了他。
纪乔言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