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二十五年的文明战争终于结束了,但其给予人类的伤痛却不会因此而消失。因为和平本身并不是止疼剂,战争时期被掩盖的伤痛,都会在和平到来后爆发出来。
首先横亘在文明派面前的,是旧的国家制度。在行星表面上的三百二十四个国家,除了阿瑟兰王国以及提早投诚的卡廷共和国外,其他都是在战争结束前几天,因为岁月联军的覆亡才正式投降的。
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做出选择的动机,无论是因为文明派军事力量的压迫,或者是科技利益的诱惑,都会因为长达二十五年的战争伤害以及作为战败国的自卑感,对文明派的认同感很低很低。
所以对于理事特塔科恩强化国联的思路,第二理事格雷杜伊尔进行了非常强硬的驳斥。
同为古老家族的传人,格雷杜伊尔的出发点是大公无私的:
“无论这些国家未来采取何种政治制度,他们对于行星理事会的统治都是潜在的威胁。现在他们受困于军事力量,受困于科学技术。一旦我们给予他们最公平的待遇,给予他们一切所缺乏的。消除了我们与他们之间一切的差距,会发生什么呢?”
在问题之下,会场所有人保持沉默,格雷自问自答:
“他们国民与政府官员的内心始终还是会对行星理事会保有敌对情绪,战败国的思维最终会催生出极端国粹主义者。未来在军事力量趋于平衡,在科学技术普遍掌握后,极端国粹主义再度抬头,到时候我们已经死了,我们的子孙还将面对战争。”
说到这里,格雷停了下来,看了向了罗泽。
罗泽觉得很有道理,也清楚格雷的性格,他既然提出问题就肯定有自己的主张,示意格雷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