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看门的小兵劝说,张胡子连连摇头,可是一想眼下也就只能和这样的人物说说话了,当即气愤地说:“有人陷害我,我要见徐世昌。”看到一代枭雄,龙困浅滩,王由麟叹口气劝道:“将军,你不要着急,事情会搞清楚的,你可以向徐总统反映情况嘛。”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张胡子,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稍稍稳定情绪,回去写信。
不日,张胡子通电全国,表示服从蓟县政府的所有指挥。自己上交军权,在内阁担任副陆军总长。
从西伯利亚回来之后的两个月,赵云就一直呆在江南的宜兴县城里。反正西伯利亚的西征军还在吸收各部白俄,搭建架子,吴佩孚和孙传芳对付西南那些军阀,也是三个手指捏陀螺,稳拿。自己这个“伪军迷”就算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在江南小城里住着,一来是免得来回跑浪费时间,二来也是借江南的独特气候用用,不得不承认,有钱、有时间在江南泡着,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比起北风呼呼吹的西伯利亚来,江南小城就像是被放在了温室里,实在是太养了。宜兴这座小县城经过赵云数年的打理,城虽小,但是城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想买些什么就有什么,而且如果暂时没有,也可以派架飞机前往上海、南京采购,用赵云自己的话来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真不是吹的。
赵云的小日子过的滋润无比,唯一不爽的就是“旅大”谈判还是毫无进展。日本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顶着华夏挥舞的“经济制裁”的大棒,对于华夏提出的谈判要求依旧视若无睹,好似做好了战争的准备。而华夏也好像除了喊喊口号,示示威,也没有了动作,只有知道底细的蓟县高层对于即将到来的华日之战,充满了担心。
同时对苏俄充满了愤慨,原本南北政府中有九成的人反对对苏俄作战,认为眼下应该倾国之力对付日本,不该两面树敌,甚至连对苏俄的敌人白俄提供物资都颇有微词,要不是赵云一直力压众人,估计在西伯利亚“混”的蒙古军队早就被拉回国内了。
可是张胡子的到来,也带来了不少劲爆的消息,令华夏国内真正的高层认识到了苏俄的真实面目。
一战之后,希望提升国际形象,收复租界的国人,遭遇巴黎和会上不公的待遇,正在质疑“世界上第一位好人”美国总统威尔逊的“公理战胜强权”、“民族自决”等“十四条”时。刚刚稳定政权的苏俄政府抓住了这个历史机遇,向华夏发表了“加拉罕宣言”,宣言声称:苏俄政府愿意将“沙皇政府独立从华夏人民那里掠夺的或与日本人、协约国共同掠夺的一切交还华夏人民”:无偿交还中东铁路、所有租让的矿山、森林、金矿和他种产业;放弃庚子赔款;“废止一切特权”;放弃领事裁判权等。
在民国蓟县政府漠然处之后,于1920年9月27日,又第二次发布发表了类似的声明,并再次宣称:
以前俄国历届政府同华夏订立的一切条约无效,放弃以前夺取华夏的一切领土和华夏境内的一切俄国租界,并将沙皇政府和俄国资本阶级从华夏残暴地夺得的一切,都无偿地永久归还华夏。
可以说,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国人都对这个新政府起不了厌恶感,特别是在和“巴黎和会”对比之后,更是感觉十分“美妙”。
可是张胡子那里却得到了不同的信息,由于1922年,西伯利亚基本已经落入白俄手中,而为了和蓟县政府谈判,苏俄的代表只能选择从海路到达天津然后再往蓟县。可白俄的人也不傻,早就在天津,甚至上海,广州张网以待,苏俄代表得到消息后,就选择了另一条危险的路。买通日本商人,冒充归国的白俄贵族,从海参崴上岸,然后穿过东三省,进入蓟县。
若不是张胡子在1922年就设卡,盘查内部奸细,凑巧把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奸细”给查了出来,赵云再聪明也不会想象得到,苏俄政府居然这样居心叵测,干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勾当。吞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吞西疆,然后是藏,以东北西,三个方向包围华夏,然后择机而食。而此时,苏俄才刚刚稳定局势,就已经在布局侵吞之势,真是令人心惊胆战。
当得到这份苏俄向正同蓟县政府进行谈判的苏俄驻华代表发出的秘密指示后,赵云心中对于实行“仓鼠行动”最后的一点愧疚感也没有了。
1922年8月的指示是:“在同华夏谈判时,从1919到1920年的总宣言中得出直接指示是不能允许的。”就此一句,就已经证明苏俄压根就是想拖延时间,只要华夏和白俄翻脸,那么就能牵扯白俄大量的精力和兵员,无法再西征。谈判是一招明棋,暗里还有一招,依旧苟延残喘的苏俄远东军,还保留着苏俄远东共和国这块招牌,只是所辖区域和之前已经没得比了,但得到命令后,又开始四处活动了起来。
远东书记处先是找到蓟县政府,“三王”自然是一口拒绝。在被拒绝后,又经人转介绍找到南方的吴佩孚、郁郁不得志的冯玉,前者仍然是拒绝,后者曾一度彷徨,但是看到南方已经统一,北方也磨刀霍霍,最终还是选择了蛰伏。这中间还找过笃信联省自治的陈炯明,结果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之后,他们通过上海、香港等地的联络站,又找到正四处畴钱准备再次起兵的孙大炮,可孙大炮的“能量”,已经是最弱的时候了。江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