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钱是不好赚,普通美利坚人月薪不到一千块美元,按照汇率也就是在一千五百块人民币左右。”
郑建国再次拿起筷子夹了最后一个驴打滚塞进嘴里吃着,放下筷子面带微笑的开了口:“但是不包括梅奥诊所的医生,他们的实习医生每个月都有八千美元的薪水,换成人民币在一万二左右,而转正后的专科医生,大概每个月都在一万美元左右,也就是一万五千块人民币,这也是我要出去学的原因。”
“这么高的工资?”
郑冬花瞬间被震惊了,她很难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的工资能够拿到这个数字,更何况由于郑富贵的原因,她知道即便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也没有超过几十块的,只是在她愣住的时候,旁边的寇阳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怎么会给这么多钱,那个诊所肯定会很忙吧?”
“相反,据我所知梅奥的医生们很闲,平均每天看的病患不超过十个,因为梅奥说是一家诊所,实际上这是一个大型的医疗集团,针对的是一些高端客户群体,简单可以认为是给有钱人看病的地方,它的名下还有一所世界上排名前列的医学院,而我要去学习的地方就是这家医学院。”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刻意强调了这家医院里开出的薪资待遇,当然他这次之所以选择梅奥诊所医疗集团,而不是世界范围内排名第一的哈佛医学院,主要的原因并不全是前者开出的四年学费全免,每个月一千美元的资助,专业的语言教师这些堪称优厚的条件。
郑建国之所以放弃大名响彻全球的哈佛医学院,主要是这家医学院培养的目标还是科研型的y,选择哈佛医学院的话就算是要他在科研和临床之间做个选择。
而考虑到自己发现的螺杆菌偏临床方向,那么他如果选择了哈佛医学院,不说接触临床的机会多与少,总是在四年学习期间过后还要专门的去经历实习医生住院医生这些经历去熬水,而综合看来自己拥有医学院的梅奥诊所医疗集团,可以说是为这会儿的他量身打造的了。
当然,美利坚的医院里医生们也有像郑建国记忆中国内的医生那样,每天干不完的活还拿着微薄的薪资,只是医疗资源如同前文所说那般的稀缺性资源,人都有想要活得最好医疗资源的想法,这个并不为会因为国籍不同肤色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而出现差异。
因为无论对于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们忽视自己生命的延续——活下去是所有人活着的目标!
而作为可以延续生命或者生命质量的医生,经验的重要性也就是他们吃饭的本事,只是由于对于权威的盲目崇拜,也就导致了郑建国上辈子那样的遭遇——
乡镇医院里面由于患者极少而导致新来的医生经验偏少,于是经验偏少的医生给人看起病来就导致了治愈率的偏低,后果自然便是放大了患者对小医院的不信任,不信任进一步降低到小医院里就诊的患者,恶性循环由此开始。
而放到大医院里面,则正好与小医院相反,新来的医生有着充足的患者去接触,有充足的病例病理去分析用以增加自己的经验储备,于是治愈率上升后患者的信任度增加,口碑传出去也就带着更多的人到大医院里面看病,良性循环由此开始。
人的本质是趋利避害的,小医院里的口碑不好也就导致业绩下降,业绩下降也就让眼瞅着和自己差不多业务能力的医生吃香的喝辣的老医生或走或自己单干,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各个乡镇上社区里的诊所医务室增加,进一步拉低了小医院的业务能力——
郑建国上辈子就是这么家小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如果真是单纯的以金钱去衡量的话,每个月别说一万美元的薪水会让他心动,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掉个零,他也会高兴到飞起来的。
只是,这会儿的郑建国关注的重点并不是钱,不说这几年来甚至是几年后的脑海中还会记得多少发财点子,单是房地产和几大股市的震荡节点就足以让他这一生都能活的无忧无虑,然而这些事情是没办法说出来的,哪怕是在面对家里人的郑冬花时也没办法说出来,口风都不能露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要给出郑冬花以后自己做某些事儿的理由打个预防针,那么这时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里的薪资,就显然是个很好的说辞了:“一个月赚的是咱们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单冲这个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只是这个事儿你们先别给其他人说,好好学习就对了。”
郑建国戴着黑不溜秋的狗皮帽子,这还是他当时游街前徐会计和他换的那顶,身上穿的是藏蓝色的中山装褂子,这也是他成为状元后杜小妹又扯布给他做的,有些瘦的袖口和下摆间连里面棉袄都没遮住,粗黑的棉袄下摆和袖口探出的头是怎么都塞不会去,下身则是条看似崭新的裤子,上面没有补丁。
领口间的油腻都硬化了,看上去就和铁匠打铁用的铁毡那般坚硬,寇阳的目光在这些地方梭巡过,最后迎上了那张普通到毫无特点的脸,脑海中闪过这就是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和齐省的状元念头。
接着想起这位好像要干的事情都成功了,为了考工准备了一年后却考上了大学,然后在还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要去考研究生,然后就真的在半年后就真的考上了研究生!
现在他要去考美利坚的行医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