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基金经理连忙转头看去,果然见川联森发正在以一根直线向上拉升。仅仅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已经拉到了涨停位置,八万手的大单将涨停彻底封死。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收盘只剩下三分钟,然而这三分钟并不能再进行自由交易。通常这个时间是以总体的成交均价作为收盘价,赶在这个时间点拉涨停,说明根本不愿意给散户进去喝汤的机会。
换句话说,这只股票明天也有很大概率继续涨停!
毕竟这不是一只经常波动的股票,它已经连续下跌将近半年,没有特殊情况,怎么会拉涨停呢。
何况还是八万手的大单,这说明,之前有人低价吸筹,现在要开始控庄了!
“怎么可能……”看着最后收盘时增加到总计十多万手的涨停价,两个基金经理人都傻了。
整整一天,上下波动都没超过六分钱,现在集合竞价的前五秒,却拉升了百分之十的涨停!
苗一科没有再抽雪茄,他同样很惊讶的看着屏幕,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下意识看向霍不凡,想知道这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因为别的?
然而当他看向霍不凡时,却发现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的样子,反而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对什么很不满意。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苗一科会认为那人在装腔作势。
你选的股票都涨停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回过头来想想,这是老师派来的候选人,自然不能和普通人一样。这也让苗一科暗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自己就算看不起这个年轻人,也应该相信老师才对。
那么多年了,老师都没选衣钵传承的弟子,现在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还是自己的眼光不行,跟不上老师的节奏!
包括秘书冯亚秋,那双美目同样在电脑屏幕和霍不凡之间徘徊。
一分钟前,她还对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十分不满,甚至要喊保安把他赶出去。
可是现在,冯亚秋惊讶于霍不凡的“好运气”,更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相同的问题,在几个人心里疯狂叫嚣着,让他们实在不好意思在此刻问出来。
刚才的冷嘲热讽,还历历在目。
霍不凡皱眉,并不是对股票涨势不满意,而是因为拉升的时机不好。
集合竞价前五秒钟瞬间拉升,散户通常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不知道王禹行收集了多少低价筹码,但最少也应该有一亿以上,毕竟这八万手的封单,就是八百万股。一股十二块多,八百万股就是九千多万了。
像这种长期横盘下跌的股票,通常不需要太多的筹码,只要你一笔大资金进场疯狂拉升,自然有散户跟进。而且上升的阻力会非常小,因为套牢的都等着解套,不会轻易卖,没套的想上山顶看风景,也不会轻易卖。
只要涨停封的死,一个亿足够撬动两百亿的盘面。
但是,霍不凡以前这样做的时候,总会给散户留下十分钟。
不管你想喝汤,还是想离场,都有足够的考虑时间。
而王禹行的做法,却和他不一样。
这样的拉升,只出不去,可以说完全把散户的希望掐死了。
等他把涨停板打开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准备慢慢出货,让散户接盘了。
到时候没有第二个大资金跟着接盘拉升,股票还是会继续下跌,接盘的散户会和前辈一样被套牢在山顶。
这小子,怎么现在心这么狠!
霍不凡心中的不满,是针对王禹行,但眼下他没有徒弟的联系方式,何况如今最主要的是先把赵教授的事情解决,而不是关心那些散户。
敢进这个市场,就要有被割韭菜的觉悟。
抬头看向苗一科,霍不凡道:“苗董事长,我选的这只股票已经涨停,应该不需要等到明天了吧?”
苗一科没有立刻说话,他望着霍不凡,而霍不凡则十分镇定的与之对视。
过了会,苗一科忽然问:“抽不抽雪茄?”
“我老婆不喜欢烟味。”霍不凡回答说。
冯亚秋皱眉,虽然霍不凡选择的股票在尾盘涨停,可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跟董事长这样说话。
可是向来以脾气暴躁著称的苗一科,却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把手里的雪茄放下,一边鼓掌一边站起来。
第一时间没有跟霍不凡交谈,而是看着那两个基金经理,道:“现在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饭桶!”
两名基金经理脸色青红交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耷拉着脑袋站在那挨骂。
刚才他们嘲讽的起劲,却没想到山有多高,水有多深。自己说过多少狠话,现在就得有多尴尬。
但两人心里都有些不服气,觉得霍不凡这纯粹是蒙的,属于运气太好。
没有任何好消息的川联森发,怎么可能被他看出要涨停呢,这不是蒙的是什么?
可现在他们不敢说这种话,否则以苗一科的性格,说不准要抽他们了。
这位董事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输就输了,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骂完了基金经理,苗一科这才看向霍不凡,问:“这只股票,你是通过某种分析,还是纯粹靠直觉?”
“直觉告诉我,你心里有答案。”霍不凡回答道。
苗一科一怔,随后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霍不凡道:“你小子这脾气,我喜欢!不错,不错!冯秘书,把我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