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开麻将糖饼,一条条塞进口中,这香味让我不禁怀念起母亲李氏的手艺。
那时候,家里穷,干粮唯有窝头和杂面馒头,能吃上这样一张麻将糖饼,那简直就是一年才有一回的待遇。
母亲李氏心疼yòu_nǚ,就想出了既省钱又能总吃到糖饼的方法——自己种芝麻和甘蔗。
想吃美味就要耐心等,等了好久,地里的作物才长出了成果,但由于没有经验,有半数以上不是被虫吃了就是营养不良没有长好。即便是这样,还是产出了一些做芝麻糖饼的原料,这年春节,母亲李氏亲手为我做了成本很低却一样香飘百里的芝麻糖饼。
由此我联想到了解决菜品供应成本的好办法——买块地自己种菜。
现在正值四月天气,谷雨降至,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我明天一早就该去附近乡下收买土地去。
为了能再次见到北诸宸,我竟然如此下本,看来我对他的爱恋已经超越了自我,以前在浣衣局聊天,李乱儿曾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要爱他们胜过爱自己,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当时的我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完全爱上一个人后,再分开,堪比切肤之痛。
当你心里装着事情,就会觉得黑夜特别的漫长,今早的鸡似乎叫得比以前晚那么一刻钟,我推开窗子一看,原来是下起了春雨,所以天亮得晚些。
糟糕,我怎么偏偏忘了买油纸伞,这还怎么出门啊?
可巧,旁边客栈门口,一个货郎背着一只大竹篓,里面满是油纸伞,他一边举着一把撑开了的油纸伞,一边对着客栈里叫喊着:“油纸伞!油纸伞!雨天的好帮什!”
帝都的人就是懂生意经啊,什么时刻卖什么东西。
“老板,我要一把油纸伞!”
由于背对着我,货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回头,这里!”我又喊了一声。
货郎循着声音看见了我,他龇着黄板儿牙对我一笑:“嘿嘿,一两银子一把!”
“什么!”我惊呼:“大哥你抢钱啊,一把油纸伞向来都是三十文一把,什么时候变成一两银子啦?!”
货郎呵呵一笑:“小哥十年前住在这交的租金可否与今日相提并论?这是什么地方,遍地黄金,就是一碗大碗茶也要比后街贵上一文钱。所以这油纸伞嘛,嘿嘿!”
说着,货郎开始打量起我的衣着和房子,又说:“小哥你穿着也尚可,又住这么贵的房子来赶考,你会在乎这一两银子?”
说的可也是。
我一咬牙,为了尽快办完事,我掏出一小块儿碎银子,交换了一把很普通的油纸伞。
“哎,这天,这地,这人,和我在宫里大笔花钱的日子简直没法比,千两银子几乎要掰成好几瓣儿花。等我再买回一块地儿,拨上种子,雇了人看着,又要散去许多的钱财,到时候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
忽然,刚刚那个卖油纸伞货郎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小哥十年前住在这交的租金可否与今日相提并论?”
是啊,为何我不靠这房子赚钱呢?若是同时租给两个赶考的,一月一人十两银子,不到半年就能回本,回本后的钱用于投资菜地和租赁摊位,当然还包括了打点采买的宫人。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再通过本姑娘的三寸不烂之舌,二进皇宫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