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么?这就是那狗转圈儿的原因。它可以通过这个方式丈量出对手的大小高矮,并算出心的大概位置,再钻进其腹内扯断心脏,一招击杀之。刚刚丈量完你之后的结果是——你的肩膀宽十一寸,腰围长二十一寸,胯部宽二十七寸,身高五尺,至于那个部位嘛……(注1)”
北诸宸看了一眼我的胸部,说:“呵呵,只有二十四寸,比俄罗斯大妞儿足足少了三寸。”
我恼羞成怒,随手抓起一只布鞋扔了过去,却被他一伸胳臂抓取过来,又抛给了我。
“姑娘家的绣鞋可不能乱扔,那是丢给情郎的,但我一定不会是你的情郎,所以,请别送给我。”
我没有理他,站起身,捂着鼻子准备往出井的通道走去。就在这时,熟悉的白光又出现了,这次无需甄别,那就是第一次看见的那道白光。
我猛低头,发现我刚刚躺的那张床下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喷出大量白气,在空气中劈啪作响。
原来,所谓的白光就是这轻微燃烧的气体造成的,先前导致我昏迷的也是它。待气体燃尽后,一条细窄的地道便露了出来。
北诸宸看了看地道,又看了看我,说:“想不想跟我下去探险?”
我没应声,可脚却不听使唤地奔着那去了。北诸宸撑在地面上,慢慢地将身体送下去,然后在底下等着接我,我一赌气径自跳了下去,到底儿后才知看着浅实际深,好悬没崴了脚。
北诸宸目光怪异地望着我道:“哎,你说我本来有心扶你一把吧,可我知道你不但不会感谢我,还会狠狠地咒骂我一通,只好放任自流了,结果……”
我瞪了他一眼,站稳了往前走去。
这下边的空间比上边要闷热,两边的岩壁空隙中时不时地冒出一股白气,伴着腐臭的气味。
我们绕着盘旋的下坡路不停地走,一人嘴上捂着一块儿扯下来的衣襟,防止被瘴气熏死。我心中默默数着走过的圈儿数,目前大概是三十九圈儿吧。
在第四十二圈走完后,一座好大的水池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往前探头看那池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突然,北诸宸在我身后猛地将我推下水去。好在池子不深,水也不冷,可我浑身湿透,十分狼狈。
“你疯了!哪有这么开玩笑的?”我击打着水面,哭着叫喊道。
北诸宸冷笑着看我,说:“你就永远在水里呆着吧,你出不去了,因为一旦你出水,通过刚刚那片冒白气的地带,就会全身焚烧而死。”
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北诸宸眼神冷峻地说:“谁叫你那么聪明,洞悉到我的秘密,每晚都打搅我做事。本来,我想学那些市井流民的淫邪之气,把你吓跑,无奈你好像对这些全免疫,没办法,只好得罪了,有你在,事不成。一会儿,我将把井口封死,任凭你怎么哭喊,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对不起了。”
“你!我又没有得罪你,我除了知道你有一只怪狗,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说我要坏了你的好事呐?”
“那你为何今晚出现在井里,若不是你知道我在里面,怎么会遇见的那么巧?”
“这不是巧,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还要早一步知道这里,没认识你之前,我天天都在这儿,真的!”
“哈哈哈哈,你骗谁啊!这么黑乎乎的一口井,你一个天天围着主子转的奴才,会闲得有功夫跑下来玩儿?”
“我……”
我想对他解释,我是因为遇见了岑知秋婆婆才知道了这口井,手也下意识地去摸怀里那卷帮闲要诀,咦?要诀怎么不见了。
我浑身上下到处摸遍,也没找到那本书,于是我用力吸了一口气,一猛子扎到池底找寻。
还是没有,池子底其实不大,且不算很浑浊,更没有水草,所以没有就是没有了,不用赖谁。
“糟了,东西不见了!”我自言自语道。
“你是在找这个么?”北诸宸的声音在岸边响起,我抬头看去,却见他手里捏着的正是那卷帮闲要诀。
北诸宸轻蔑地说:“呵,原来你的聪明才智都是来源于这里,那我就更要毁掉它了,没有这本要诀,你就什么也不是!”
说完,他便拿出火折子去点书。此刻,我感到万念俱灰,一股交织着失望、悲切、无助的复杂感觉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我按进池水里。
我一点点沉没下去,水面上最后就剩头顶,发髻,然后就是一串儿泡泡。水里的气味有点甜,还有点涩,我大口地喝着,起先很好喝,很解渴,后来鼻子开始发酸,眼睛也流出了眼泪,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很快不省人事……
……
许久后,我醒了,第一眼看东西模模糊糊地,等清楚后,我发现自己躺在清凉的石台上,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外衣,衣服下则是赤身luǒ_tǐ的我。
我赶紧用力起身,可很快就哇哇开始吐水。
“你怎么这么倔!”北诸宸赤着上身从外面走进来,还带着一叠洗干净了的宫服。
“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块儿发热的岩石烤干了你的衣服,赶紧换上!以后不许这么傻,竟然去自杀!”
我扭过头不动,北诸宸知道自己应当出去,便转身走到门外。
我换好自己的宫服,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又是一座石室,好奇怪,这座井下边到底有多少座石室密室啊?!
北诸宸就像能看见我穿衣服的动作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