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您的那些症状都是郁郁不快造成的,您还是尽快平复自己的心情比较好,旁的汤药,作用不大的。”说着,闫染又端起了一碗药向璟萱踱了过去,“娘娘,这只是平时的补药。”
璟萱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便接了过去,依旧闷闷不乐,她瞧着那雾腾腾的热气微微发怔,不觉脱口道,“孩子可有下落了?”
闫染微微一怔,神色悲戚,“娘娘每日都惦记着这个……”忽而,她猛地跪倒在地道,“都是奴婢无用,还沒找到公主。”
璟萱早已料到了答案,她心中隐约有几分怀疑,依旧是叹息了一声道。“起來吧,这也不是好找寻的。”
“娘娘……娘娘一直因为这孩子的事情心思抑郁,实在是不利于身体的恢复。”闫染蹙眉道。“一切还请娘娘放心!”
“放心?”璟萱冷笑了一声,“我如何能够放心,这到底不是你的孩子,你才能如此轻松地说出方才的话……”
这话虽不好听,却是实话。其实璟萱沒有过多的责备之意,只是沉浸在悲伤之中许久,总觉得自己的孩子终究只有自己是最上心的,如今她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即便是活着,也不知会遭到何事,她还那样小,也不知会被带去哪里,说不定已经……
想到“死”这个字,璟萱眼中骤然泛起了水雾。
“娘娘!”闫染上前抓住了璟萱的胳膊,“母子连心,必定不会的!”她认真地瞧着璟萱,心中早已明白了璟萱所想。
璟萱深叹了一口气,逐渐稳定了情绪,她看着窗外的秋景,心中惆怅难言,“整天闷在这里也挺烦的,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闫染愣了愣,旋即推辞道,“娘娘,您在火场失踪,皇上派人找寻您和公主已久,即便是眼下也沒有放松啊。”
璟萱深深地睨了闫染一眼,“近來我身子不好,一來是前次爆炸的缘由,二來是心思重。虽然你对我一直很忠心,天源道长也救过我,可是,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我不是不知,我不明白,我还有什么价值,能够让你这样费心费力地看着我?”
话语骤然冷了下來,这场也冷了,闫染错愕,“原來娘娘就是这样想得奴婢。”
二人之间少有地尴尬了起來,说來,闫染也沒有真正对不起自己过,就算她总是那样深不可测,却也沒有真的害过自己,还是可信之人吧?
“你不是我的奴婢,我已经不是小主了,也正是因此,我才想着,我仿佛并无价值,若我一直被困在这里,我的命格能有何用?”璟萱反问道。
闫染微微阖目,一脸恭敬之色,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娘娘若是想出去,何须同奴婢扯这些,戴上面纱便是了。奴婢就当是陪着富家秀赶集了。”
璟萱错愕,微微一笑,这女子的聪慧真是不可斗量,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眼下还不到她知晓那些秘密的最好时机,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闹得僵了也不利于日后的举措,她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接着,璟萱便算是应允,在闫染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青绿色的衣衫,不着任何之范,而是用白色纱巾蒙了面,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待二人收拾妥当,从羊肠小道小心地踱步着,这是山林,小路崎岖,乱石铺路,璟萱小心地踱步着,她玩笑道,“若是还穿着宫里的花盆鞋可走不了这种路了。”
闫染微微一笑,紧紧地攥着璟萱的手,小心地扶着她,让她可以稳稳地踏在山石之上,忽而,周围的草丛里冒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萧瑟的秋天,这是风声吗?
闫染左顾右盼着,沒有任何发现。
“怎么了?”璟萱不安地问了一句,“是有何人吗?”
“沒……沒有。”闫染依旧不安地环视着周围的草丛。这里已经偏离了那些高大的树木,都是些低矮的灌木,两个人完全可以俯视周遭,这里根本藏不住什么人。
“这里偏僻,想來也不会有什么人踏足这里的。”璟萱算是安慰地说了句,旋即怀疑道,“是只有天源道长知道通往这里的路吗?”
见闫染迟疑地点了点头,璟萱也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一股阴冷之感由脊背向上,她紧张地握紧了闫染的手,“快些走吧。”
“嗯,走吧。”
还好,不多时,二人便到了集市之上,璟萱看着人來人往,车水马龙,璟萱竟有种久别人世之感,她和闫染在不同的小铺间來回转悠着,一如自己是西林觉罗家秀的那个时候,自己骗着几个丫鬟同自己一起出游,
闫染身上带了不少的银两,恐怕是觉得璟萱在山林之中闷得太久了,总要买些东西來宽宽心才好,这不,璟萱忽然兴致大发,在集市上买了几个香囊。
“这东西宫里多得是,比这里的好多了,出來了还非得买,你这到底是什么心思?”闫染面无表情地多了句嘴,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璟萱端详着刚刚买到手的香囊,嘴角漾起了丝丝幸福的笑意,“这不一样,这是外面的东西,不是宫里的,意义不同,既然离开了那些回忆,就该买些新的东西。”
“心思重啊……”闫染幽幽地叹了口气。
璟萱一笑,算是应了闫染的话,忽而,她转头一看,竟然就此怔住了,停在原地,眼中盈满了泪,口中喃喃自语,“娘……”
只见那茫茫人海之中,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发花白的女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