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的宫人纷纷往外退了出去,吴烟岚柔柔弱弱地坐在床边,抚着自己隆起的泄,道,“皇后娘娘,臣妾能求您一件事么?”
“说吧。”皇后略微不耐烦地坐到了一旁道,此刻,沒有旁的人在,她也无需在装出一贤德皇后的样子。
“臣妾在宫里宫外都是无依无靠的,这个孩子是臣妾的血肉,是臣妾的心血,还请皇后娘娘放过臣妾的孩子!”说着,吴烟岚便是一脸哀戚。
皇后的嘴角抽搐着讽刺的笑容,“本宫怎么不放过你的孩子了?你还真是月份大了就爱胡思乱想,妹妹的这一番话要是落在旁人耳朵里,本宫可是要冤死了……”
吴烟岚嘴角也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皇后娘娘,您的所作所为还需要隐瞒臣妾么?当初安婧彤是怎么受害的……”
皇后冷笑,不言不语。
吴烟岚起了身,随手拿过了一件大氅披上,悲戚道,“皇后娘娘,臣妾同你不一样,臣妾沒有那样优越的家庭和爹娘,甚至连个完整的家都沒有……如果当初,臣妾有的选,定不会跟着太后入宫……”
“都已经是宠妃了,何须说这样的话呢?”皇后讽刺道,“你身子金贵,又怀了皇嗣,还是坐下吧,省得有人觉得是本宫虐对你和皇子。”
“皇后娘娘,臣妾当初跟着太后本來就只是为了求得生存,不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后來,也是因为被太后娘娘当做弃子一样抛弃又遭到了西宫的为难,才依附了您,这……也是为了生存……”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怜意,不由得叹息道,“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不是为了生存呢?斗來斗去的,不过是期盼着皇上多一点关注,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容易,依臣妾的出身也不会威胁到您,即便是诞下了皇嗣,凭臣妾的位分,也只能交给位高的妃嫔抚养……因此,还求皇后娘娘放过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吴烟岚言辞恳切,微微颌首。
皇后不服气地冷笑了一声,蹙眉道,“本宫真是不明白,你为何口口声声总说要本宫放过你?你是本宫这方的人,本宫哪里会为难你?再说了,自你有孕,本宫也不曾为难你分毫,你何苦这样说?”
吴烟岚眼中渗出了盈盈泪光,瞧见了窗外几个人的身影,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款款走近了皇后,贴近了她的耳侧。“皇后娘娘,这宫中的女子有谁不想向上攀爬的?有谁不想除去自己最大的忧患?”
皇后浑身一怔,惊恐地看向了吴烟岚。
只见一个臃肿的身子就这样在皇后面前骤然倒了下去,一阵闷声后,只听见女子的惨叫声,“救命j后娘娘要害皇子!救命!快來救救我!”
就是这样,吴烟岚在说完了那句话后轰然倒地,两腿之间满是淋漓的鲜血,潺潺流出,冷汗从那苍白的脸上流下。
皇后骤然一惊,起了身,惊骇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刻,内殿的门忽然被人撞开,几位宫人面面相觑,一抹明黄大步踱入了内殿,抱住了地上的女子喊道,“烟岚!烟岚!”
永煌着急地唤着怀中几近昏厥的女子,愤恨地朝那些宫人喊着,“还不快去请太医!你们这群废物!”
此话刚落,那些宫人便如疯了一般,逃出了这个内殿。
皇上怎么会在此?皇后惊恐万状地往后退着,吴烟岚的鲜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脚边。她刚刚一躲,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周边的宫人见状立即扶住了皇后。
永煌一脸焦急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用衣袖擦拭着女子额头上的汗珠,“烟岚!烟岚!”
吴烟岚沒有应答,她早已痛得昏了过去,那鲜血,那羊水……她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皇后失神地脱口而出。
永煌愤怒地转过头看向了皇后,“朕也想知道为何会如此?!”
皇后无力地向后退着,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皇上……不是臣妾……真的不是……皇上……您相信臣妾!”
说着,皇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永煌恨恨地瞧着这个女子,沒有说话。
“皇上!”文若海见二人僵持,忽然钻到了永煌的身边道,“皇上,还是先以恩小主和皇子为重吧。”
永煌这才转过了头,微微颌首。
不多时,吴烟岚已经被人送到了床上,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沒有一丝生气。
“太医呢!太医!”永煌抓着吴烟岚手,感觉到那逐渐褪去的温度,怒吼道。
“皇上……太医已经在赶过來了,皇上息怒j上息怒!”文若海跪在一旁祈求着。
皇后则是神情尴尬地站在门边,不一会儿,此事应该就传遍后宫了,到时候六宫妃嫔和太后都会來吧……
永煌瞄了一眼文若海,瞥见了皇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怒意顿起,指着皇后道,“你x朕出去跪着!脱簪待罪!”
“皇上……”皇后震惊地瞧向了永煌,要一个皇后脱簪待罪?这该是多大的耻辱?他心里是认定了是自己害了吴烟岚么?
永煌别过了脸去,狠狠道,“滚出去!”
顿时,殿内的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大燕国最为尊贵的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多说一句话,谁也不肯退让。
文若海见状,小心地踱步到了皇后身边道,“皇后娘娘,一会儿太医就到了,您也无需担忧这里的情况,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