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想讨高阳的欢心,他房二能那么上进吗?
还打胜仗,还建功立业,这些思想以前哪能存在于他的脑海。
虽是如此,沈安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那是自然,等这兵器的技术都成熟了,能上场使用了,一定第一个就交给你。”
“那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最够哥们了!”
“有了这神器,我这心里就有底了!”房二美得,咕咚咕咚的又连饮了好几盏酒。
看他这副兴奋的模样,沈安欣慰的同时,又想刁难他一下,到底还是自己出力最多,不能让他不劳而获。
“二郎啊,用先进的兵器是应该的,不过,兵法之上,该学的也还是要学一点。”
“所谓带兵打仗,有了上好的兵器只是克敌制胜的一个法宝,关键还是在人。”
“好的将领都有特别的驭人之术,能够带领麾下的兵士勇往直前,你既是要投奔戎旅,还是要多动动脑筋,不要只顾着一时兴起。”
话题突然严肃起来,说的房二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说,他一直是个脑子简单的单细胞生物。
当时想到上战场夺功名,也只是因为在高阳那边已经吹出去海口了,总得想个办法兑现。
至少,这是一个爷们的底线,总要坚守住。
至于如何打胜仗,如何才能带兵打仗,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
或许不是疏忽,只是不敢想。
他虽是不学无术,却也不是胸无点墨,在国公父亲的影响下,早些年也读了不少书,识得许多典故。
想想自己,再看看历史上的那些战功赫赫的将军,再不济,往上瞧瞧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都可以想见,自己想取得战功是难于登天。
以他贫瘠的脑袋瓜,除了增强自身的武艺,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这件事又不能去请教房玄龄。
一则是,他那目标实在见不得人。
老房要是知道,他想带兵打仗全是为了讨高阳的欢喜,一定会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再者,以他的资质,也肯定达不到老房的要求。老房出的那些主意,对于他来说也根本不适用。
最近,因为房二认真习武,闯祸极少,父子两人的关系刚见好转,房二也不忍心再破坏。
所以,还是免开尊口最好。
经了沈安的点拨,房二瞬时就觉得,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
“沈郎,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
沈安微微一笑,道:“二郎,你不必心急。”
“万事,欲速则不达。”
“其实呢,要说驭人之术,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你只需要想想你自己的性子。”
“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就好。”
“依我的性子?”
“那是什么意思?”
沈安一看,哎呦,这位老兄还真是傻得冒泡,许多话要是不说到点子上,把道理解释清楚了,他真是一点都悟不出来。
就这样的人物,真的能上场打仗吗?
他再次表示怀疑,还不如就直接找李世民要个官当当也就罢了,别瞎费劲了。
要是勉强自己上场,弄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怎么办?
好歹,他现在也算是自己兄弟,沈安也不希望他就因为自己的那点色心,就把小命给葬送了。
毕竟,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率性而为,仗义相助啊!”
“二郎,你我是兄弟,你的心性我也了解,最是赤诚。说实话,这样的性子,去做个文臣确实有欠缺。可如今,你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这性子倒是正正好好。”
“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同袍情意,你只需要把你对待朋友兄弟的态度拿出来,对待你的将士,那就没有打不赢的战役。”
“是啊!”
“沈郎,你说的太对了!”
房二激动的握住沈安的手,就好像是遇见亲人了一样。
“你的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也许正是酒劲助兴,让房二可以毫无顾忌的把心里话全都倾吐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和老房的关系一直欠佳,却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从房二这边来讲,他确实是顽劣异常,又不成器。可总的来说,他也并不是什么本性恶劣的人。
这一点,房玄龄也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容忍着他,可兄弟两人相比,到底还是稳重成熟的长兄房遗直,更得房玄龄的器重。
或者说,房遗直走的那条路,才是玄龄认可的。
然而,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房遗爱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和哥哥不是一路人,就是再怎么鞭策也没法让秉性不同的人走上同一条道路。
所以,个性纯真却又不善钻营的房遗爱,自然是受到了房玄龄的冷落,可房遗爱当真就没有优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房二自己有时也很懊丧,每每面对父亲的指责,他就觉得冤得慌。
他就真的这么不成器?
辜负父亲的期望?
亦或是成为家族的耻辱?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一看,房二也总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今天,听了沈安的一番话,这才让他彻底找到了自信。
是啊!
跨马扬鞭,驰骋疆场!
快意恩仇,那样的生活,才是属于他房遗爱的人生啊!
“沈郎,你觉得我真的行吗?”
看他那期待的小眼神,沈安实在是不忍心破坏他的美好梦想。
只得一个劲的点头,给他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