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真是太到位了,萧后不自觉又对沈安的印象更好了一些,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孺子可教。
原来还担心,金金说话夸张,见了真人会失望,现在看来,这份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沈安本人那种机灵又体贴,办事周到的劲头,比传闻之中的更加令人欣赏。
照实说来,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些为难他了,因为,按照现在看来,他其实和晋王、房二的关系更好。
他心里,恐怕是更想让晋王获胜的。这也符合他一开始提出赛诗建议的初衷。
就是为了给晋王解困,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照顾了金金嚣张的个性。
正如沈安所说,就算是金金骑术超群,萧后也不会允许她骑乘狮子骢。那样的烈马,若是出问题,就是天大的事故。
她可不希望心肝宝贝一样养大的孙女遭受这样的伤害,然而,她年纪大了,想看住金金也是不可能的。
她总要出去应酬,惹祸更是常有的事情。这一回,有了沈郎君帮忙,想必场面一定可以控制得住。
“当然了,若是能够阻止他们骑乘狮子骢,那就更好了。”
沈安耷拉眼,心道,没想到老婆婆的目标还挺远大的,想的挺多,能不能帮她作诗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还想让他连骑马也阻止了,那不是难上加难。
再者,这里面有个悖论,萧后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既然是比赛,还是就比两项的比赛,她既不想让金金骑马,又想让她在诗文比赛上不要露怯。
那她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她还想让杨金金获胜?两盘都赢?
想什么呢,萧婆婆,他要是能接下来这个差事,他就别想活了,狐狸治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以为,只有杨金金求胜心切,他敢打赌,这两日李治在晋王府也绝对没闲着。
骑马、诗文,绝对不会放松。对于这种比赛,李治从来都不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
他自尊心极强,也绝对不想在朋友面前出丑,更别提想让他让着杨金金了。
本来,他的年纪就更小些,估计还指望着杨金金能让着自己哩。
诶,想起骑马这件事,沈安也是苦从心底起啊!
木马机括,说起来赶在最前面的麻烦事,还是这一条啊!
看李治昨天的那个架势,他可是一直都盯着这个机械工具哩,李治的马术也就是那么回事了,这些年,他一直积极提升能力,然而,成果甚微。
这也就是说,通过大唐传统的方法,已经无法提升他的水平了,以李治的个性,肯定会把宝全都压在他身上。
现在,萧后又把打圆场,给杨金金帮忙的差事交给了他。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他就成为了几大贵戚之间的香饽饽,人人都想捧着。
然而,他们怎么会知道,在他们看起来是相当容易的差事,对他来说,其实是苦役一件。
若是帮助李治成功的学会了骑马,提升了马术,再加上他诗文水平本就很不错。
两项相加,肯定让杨金金彻底败北。
若是他帮着杨金金打圆场,就算能够让她少丢一点丑,她也不可能获胜。
想想就知道了,萧后请来的救兵,他沈安沈郎君,水平都是一般般,两个臭皮匠加在一起,怎么可能赢得过李治。
另一方面,就算他帮助李治提升了马术,他也不可能赢得过草原上回来的杨金金。
所以,对他们两个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一人赢一局,各自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获得胜利。
相当于和棋,若是获得了这样的结局,那就是对谁都好了。
不理会萧后的种种劝说,也不打算好好教李治骑马的沈安,暗自下定了决心。
就让他们和棋好了!
“萧后的担忧晚辈全都理解,也可以帮忙,不过,晚辈也有一事不明,还望萧后能稍稍解释。”
“是什么?”
萧后的脸上洋溢着老母亲的笑容,那叫一个春风和煦,一个灿烂,让沈安都不敢和她对眼神。
只觉得,这位老婆婆的想法和自己完全对不上线。
“既然萧后不愿意看到金金丢丑,又担心她落败,还专程邀请晚辈帮忙。”
“为什么不直接劝劝金金,不要再比试了?这不是更简单吗?”
“其实,在晚辈看来,晋王殿下也并不是一定要比赛的那种人,他也没有那么顽固。”
“如果,您能够说服金金,让金金退出的话,想来,晋王殿下也会答应。”
呵呵,萧后唇角弯弯,年轻人啊,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些。
若是金金是个能听劝的,她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她一个老人家,岁数这么大了,腿脚都不方便,还要坐着马车走街串巷,跑到根本就不认识的小郎君家里游说,这难道是轻松的事吗?
“金金,人比较固执,她肯定不会愿意退出,老身了解她。”
“与其让她不情不愿的退赛,还不如就让她去比,吃点苦头。”
“金金啊,也是被老身宠坏了,她少失所生,跟着老身被虏突厥,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头,老身总是想,只要她能平安长大就满足了,对规矩礼数也不甚关心。”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返回中土,可这个时候,金金已经十二岁了,再去管教她已经很难了。所以,她才长成了这副性子,无法无天的。”
“不妨跟你说实话,这些日子,为了管教她,老身不知道用